第二天,三月二十四。
今天是大比的日子,庄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起的绝早。
修家庄的人起得早,是因为要替今天的大比做各种各样的准备,从庄子后门到内水泊之间的大道上,不断有庄丁和水手来来往往。
在这里做客的御驾车队,已经住了两个晚上,体力和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就连皇后的身体也大见好转,除了略微还有一点虚弱之外,其他的病症已经没有了。
由庄彦超率领的三十名锦衣卫,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在选好的三条船上值班宿卫,那些大件的箱笼,也已经在昨天晚上就上了船,诸事妥帖,只等今天开拔。
修红叶的父亲修长生,一早就带着女儿,到西院来拜访,拜访的对象自然是对方的长辈,主旨却是感谢好外甥周世显,毕竟三年生不如死的眩晕病一朝痊愈,这份恩德太大,人家今天就要走了,不专程来一趟谢谢人家,说不过去。
修红叶则是来帮着女眷收拾打理东西,然后要一路护送她们到湖边码头,安排她们船上的事务。
这一下,出乎周世显的预料,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脱,弄得他大为尴尬。
而崇祯却不以为意,换了一身蓝色的新袍子,又把李邦华叫过来陪着,觉得自己能应付得下来。
“世显,你去忙你的,这点小事儿不用你管。”崇祯负手说道,“这个姓修的,赐见!”
“我说东家,这得说请见!”李邦华是西席的身份,哭笑不得的提醒道,“您可留神,别再说漏嘴了。”
“对对,请见,有请!”
等到修长生进来,彼此很客气的互致寒暄,然后分宾主坐定。
“赐……”
崇祯开口就要说赐茶,还好只说了一个字便已发觉不对,自己又圆不上来,只好拿求救的目光看着李邦华。
“此茶甚佳。”李邦华笑到。
“不错,此茶甚佳,我就算借花献佛了。”崇祯松了一口气,话语也变得流利起来,“修庄主,请用茶。”
这算是开了一个好头,由此切入闲聊。好在只是礼节性的拜访,无非随意聊些风土人情,崇祯倒是应付得下来,反而是修长生,不知为了什么,在言谈之间总有局促之感。
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是近来一向少见客人的原故?
话题很快便转到了周世显身上,修长生难免要夸上几句。
“令甥了不得!”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这身病,多少名医束手无策,结果昨天就在顷刻之间,手到病除,真是神乎其技。”
“那是他们周家祖上传下来的绝学,”崇祯很认真地说,“世显十得二三,就已经很厉害了,要是学全了,将来更不得了。”
原来如此,修长生感叹了一番,见是个机会,把准备好的一句话问出来了。
“令甥一表人才,”他望着崇祯说道,“不知可曾……”
旁边的李邦华一听,心说坏了!千防万防,防不到这件事,你这是要跟公主抢驸马啊,还抢到人家老丈人头上来了,这可怎么办?
急切之间,一时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化解,然而再看修长生时,也莫名其妙的犹豫起来。
“可曾……可曾……”他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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