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是什么药啊?我和三毛在村长家墙根听到过,村长说他每回一干完那事就犯这病,刘主任要是用了这药管用,下回我们回去也给村长带点。”
“咳,咳……”刘扬听了王鹏的话,尴尬地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王鲲在王鹏后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不知道别瞎说!”
“你干吗老打我头啊?不知道这脑瓜打坏了就不好使了吗?”王鹏不满地抗议。
三人正说着话,没注意到身边已多了几个人,当头的林瞎子一手拍在刘扬的肩膀上,大咧咧地说:“刘主任,在这里吃饭也不招呼兄弟一声?”
刘扬一扬头见是林瞎子,随口便说:“嗨,我还以为是谁呢!自己拿椅子坐。”
王鲲岂肯让林瞎子他们和自己一起吃饭,而且还是自己请客,他想也不想就刷地站了起来,与林瞎子怒目而视。
王鹏记着林瞎子放出来的话,怕在这里又闹起来,赶紧拉王鲲的衣角,压着嗓子开口:“哥,坐下。”
“怎么啦?”刘扬看王家兄弟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林瞎子是什么货色,刘扬自然是清楚的,但这种人既然在自己的车间里,除了安抚收买,是别无他法的。不然,准保整个车间都会让林瞎子搞得乌烟瘴气。过去,把这个人送去联防队,就是应了上面以毒制毒的精神。哪知道,随着时间的改变,联防队的角色越来越不得人心,派出所利用各种理由已向各厂先后退回了不少的人。厂里从上到下,对这种流氓地痞都是头痛不已的,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因而,他看到王鲲他们的反应,只当他们是怕林瞎子,并不知道这双方已经结了不小的梁子。
林瞎子从来就没把刘扬这样的厂生放在眼里,哪怕是车间主任,在他看来也都是狗屁。所以,看到王鲲的反应,他就冷笑了一下,按了一下刘扬的肩道:“刘主任,如果不想受牵连呢,就靠边一点。我和这兄弟俩啊,有账要算!”
刘扬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怪怪地看着王鲲。他是听说过王鲲这人话不多但脾气臭,因为他对自己一直尊重有加,所以一直都不相信。现在林瞎子居然要和这两兄弟算账,这么看来,无论王家兄弟是对是错,也都不是好角,不然怎么会招惹上林瞎子?心里不由得开始后悔答应刘姐帮王鲲的弟弟,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刚刚揣进兜里的纸包,想重新权衡一下,值不值得帮这个忙。
有些人呐,就是很自以为是,刘扬便是如此。他仅凭此就给王家兄弟初步定了个性,根本不去了解前因后果。而接下来生的打斗,更让他进一步觉得,幸亏今天碰上了这场混混打斗,不然帮王鹏这样一个小混混去向老头子争取贫困生名额,以后自己准保一辈子被老头子骂死。
刘扬躲一边盘算的工夫,林瞎子一帮人早就动手招呼上了,王家兄弟身上的伤都没好,根本不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没一会儿工夫就只有招架了。而王鲲情急回手的时候,将一个茶杯掷偏了,竟砸在一旁的刘扬头上,立时令他额头开了花。
在胜利路这样的地方打架闹事,被警察逮进去的度真的很快。王鹏还抱着头东躲西闪的时候,警察已进冲了进来,他和王鲲、林瞎子等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刘扬头被王鲲砸破,心里恼怒,但念着将王鲲介绍进厂的人是经贸委的,在做笔录的时候他还是帮了王鲲,说是林瞎子故意滋事。
饭馆里其他人也证实,当时林瞎子他们到了就和王鲲动手,因而林瞎子一帮人都拘留了,王家兄弟则被放了出来。江所长特意把王鹏叫了去,让他劝着王鲲,以后离林瞎子远点,再这样下去,王家兄弟也要成为常进出派出所的老油子了。
回到宿舍,王家兄弟就在楼下看到厂部行政科的通知。内容大致是,林来(林瞎子的大名)因打架斗殴违反厂纪厂规被开除,要求一周内搬离宿舍。
刘胖子那天特意请了假,买了烧鸡、花生、啤酒,在宿舍等他们回来,说是给他们俩兄弟去去晦气,同时庆贺林瞎子这帮瘟神终于被送走了。
王鲲喝了大半瓶啤酒,突然说:“刚刚在派出所的大院里,刘扬把钱还给我了.”
王鹏和刘胖子都没明白过来,同声问:“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