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抱着儿子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外面天寒,刚出生的孩子裹着被褥也怕冻着,汪公公赶紧把他领到偏厅去。
“是个毛的吧?”凌王率先窜过来,扒着小被子看,“呦呵,还是个金色的!”
苏誉也凑过去,但见那小小的被褥里,裹着一个金色的小毛团,因为刚出生毛毛还比较稀疏,看起来粉嫩嫩的。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无法张开,毛毛的小嘴不停地叫唤,“咪呀,咪呀!”
“真吵……”皇帝陛下扒着苏誉的肩膀伸头看,嘟哝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真吵还是真丑,慢慢伸出一根指头,戳了一下那小小的毛脑袋。
“咪……”小小的猫仔不乐意地扭了扭。
“轻点。”苏誉拍了一下猫大爷冒冒失失的爪子,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暖暖的指尖还带着烤鱼的味道,粉嫩的毛团抽了抽小鼻子,慢慢张嘴咬住。
“此子可堪国之重任,当立为太子。”国师远远地瞧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景王这才想起来,自己抱儿子来是给国师鉴定的,听得此言,立时把襁褓塞到皇帝陛下手里,“给你了,我去看看柳氏。”
既然生了贵子,就要立为正妃,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把利害关系,或者说事实真相,讲清楚,让她自己选择,是签血契还是抹脖子。
皇帝陛下僵硬地抱着小小的襁褓,难得的有些无措,太子看起来比皇长子还要柔弱,包着个被子不好控制力道,于是伸手试图把毛球从被褥里掏出来。
“皇上,不可。”汪公公看不过去,赶紧上前制止,把太子殿下接过来,这春寒料峭的,哪能把孩子随便掏出来。
熟料汪公公刚接过去,太子就不乐意的,咪呜咪呜挣扎着往皇帝陛下的方向扭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苏誉看得有趣,过去把毛球接过来,血脉的传承果然神奇,小小的猫刚生下来就能通过气味辨认出普通人和猫皇族。
“咪?”粉嘟嘟的毛球疑惑地咪了一声,待苏誉将一根手指递给它,立时高兴地抱着吮吸起来,丝毫没有嫌弃他凡人的身份。小小的爪子紧紧抱着指尖,粉嫩的小舌头仿佛一个轻柔的小刷子,刷得苏誉整个心都软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它面前。
“这孩子现在能吃什么?”苏誉摩拳擦掌地准备喂孩子。
“什么都能吃吧。”凌王殿下觉得作为安家人,就应该生下来就能大块吃鱼!
苏誉看向皇帝陛下,皇上立时瞪回来,看朕作甚,朕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十七叔的话是肯定不可信的。于是,只得看向国师,国师低垂着清冷的眼眸,根本不与他对视。
“这么小吃不得肉,只能喝鱼汤。”汪公公无奈道,皇长子能吃鱼肉糊糊那是因为满月了,这小猫刚出生,什么都咬不动。
苏誉微微颔首,转身就去炖鱼汤,小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喝鲭鱼的鱼骨糖,还是炖个温和的鲫鱼汤来喂孩子好了。
柳氏昏过去只是吓得,很快就醒了过来,等她睁开眼,就看见俊美的夫君负手站在床边,孩子不见了踪影,两个医女见她醒来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仔细看了看景王的神情,发现他神色清明,不像是疯癫的样子,微微蹙眉,料想方才那一幕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你醒了。”景王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温柔浅笑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柳氏原本抱着些许的侥幸,看到夫君这模样,顿时凉到了心底,颤抖着说道:“王爷,妾自知有罪,要杀要剐绝无怨言,但孩子是无辜的,求王爷放他一条生路,就当,就当……”这般说着,眼泪便禁不住掉下来,就当那是个野猫仔,放到林子里让他自生自灭,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刚出生的孩子,又不是真的野猫,这时节扔出去还是个死。
景王歪了歪头,“这孩子是贵子,你有福,生了金毛的,若无意外,估计就是太子了。”
“啊?”柳氏一颗眼泪挂在脸上要掉不掉,半张着嘴,她听到了什么?国师,贵子,金毛的,太子?繁复咀嚼了几遍,才算明白了王爷话中的意思。柳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王爷,果然是,疯了吧……
景王跟柳氏说了半天,才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她解释清楚。
原本亲王子出生,要送到安国塔给国师鉴定,过程繁琐,如今恰好国师和皇上都在,也就省去了这些麻烦,国师宣布这孩子是贵子并且可以做太子,皇帝陛下就直接应承下来,等他们回京便昭告天下。
柳氏木木地与国师订了血契,听着王爷当面下令遣散王府所有姬妾封她为景王正妃,一点都没有应该有的激动,只觉得,苍天逗我!
奶白色的鲫鱼汤,只撒少许的细盐,喝起来根本尝不出咸味,只有淡淡的鱼香。怕孩子吃不饱,苏誉特意熬得浓稠一些,将鱼肉都熬化了。
鱼汤煮好,皇上已经抱着小猫去了最暖和的主院,卧房里铺着海蓝色的长绒毯,烧着地龙的屋子温暖如春,汪公公怕冻着太子就加了个小暖炉,贴心地用棉布包了一圈,防止皇帝陛下变成猫乱窜的时候烧到毛。
暖炉便放着个小小的摇篮,苏誉进来的时候,金色的猫正扒着摇篮边缘好奇地看着里面另一只金色的小猫。试探着伸出爪子按了按,软软乎乎的一团,扒拉两下,发现这毛球除了两个前爪爪尖是白色的,其余的地方都是金色,满意地点点头,资质应该不错,也就比朕差那么一点点。
苏誉看着好笑,凑过去突然亲了一口皇帝陛下的毛脑袋,“在看什么呢?”
“喵!”正偷偷摸新儿子的皇帝陛下吓了一跳,回头瞪了苏誉一眼,两只耳朵向后抿了抿,可疑地泛起一层红晕。
“咪……”太子殿下闻到了鱼汤的味道,立时冲着这边爬,奈何小爪子还很软,爬得很是困难,加之看不见,只能茫然无助地仰着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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