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不清楚慕云昭究竟有多大的势力,可单看他私下的言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是连他都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以上善门目前的状况,要想比慕云昭知道的还多,那应当是不可能的。
“果然一如外人传的那般神秘,这件事倒是让师父费心了。”左卿语气轻松地说着,她不过是不想让元凛惦记着这件事,会让他觉得上善门如今果真不复以往了。
这件事左卿能想到,元凛当然也能想到,不过他却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侧头问道:“我要说的事就是这个,那你呢?”
“师父知道任邈任神医的底细么?”左卿觉着要是能了解任邈的情况,或许能解决她的一些疑问。
“你怎会突然问到他的事?”元凛稍显惊讶,毕竟他想不到左卿会有什么必要去知道关于任邈的事。
“想必任大夫也给师父你传过几次消息,而且他也传过师父的消息给我……”
“你说什么?”左卿的话还没说完,元凛却觉得自己听错了般,惊声问道。
元凛脸上那震惊的神情看来不似作假,这让左卿也很是奇怪,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元凛道:“从我刚到王府的时候,因身上受了些伤,请过任大夫去王府,当时我有让任大夫带话给师父你,难道任大夫一直都没有带过话么?”
这原本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左卿希望让任邈给元凛带个话,让元凛能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而已。可是现在与元凛说起来,若是任邈一直都没有带过话,那他带给她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凛也因左卿的话而陷入沉思,他似乎也想不到任邈在其中会起到什么作用,或者说他假意传话究竟有什么目的。
“如此说来,那更要弄清楚任大夫的身份了。”左卿先前倒没这样觉得,可在得知不过是传话这样的事,任邈还从中作梗,那就不免让人疑心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元凛脚步略有迟疑,他在前厅门外停下,微微侧过身,道:“说起来,我竟对任神医的底细不甚了解,经你这样一说,我也着实觉得可疑了。”
左卿微微愣神,她没想到元凛竟然会完全不知道任邈的底细,她心底略微失望,不过却没将这阵情绪表现出来,而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他果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然师父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了。”
元凛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似乎仍在心底想着任邈的事。
不管是暗羽阁的事还是任邈的事,左卿都没能从元凛这边得到任何消息,此时若要让她在上善门逗留,她是没有心情的。
先不提任邈此时的去向,单是管然现在在王府的情况,就让她不得不担心万分。
“师父,王府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徒儿不便久留,待那些事处理完后,徒儿再前来看望师父。”心中惦记着王府的情况,左卿只得拱手上前跟元凛道别。
元凛叹了口气,道:“暗羽阁的事我会继续留意,任神医的事我也会一并留意,毕竟他的医馆也在上善门附近,他若是出现,我比你更容易找到他。”
“如此便有劳师父了,不过师父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些事,你万事小心。”虽说元凛能帮忙一起的话,比起她一个人察探能轻松不少。
可元凛的安危也同样是她所忧心的,她麻烦元凛的事太多,以致于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关于的任邈的消息,也算是给元凛一个提醒,他即便不插手,左卿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我师徒之间,何须这般见外。”元凛的神情看来有些不悦,似乎在为左卿的客气而不满。
熟知元凛的脾性后,左卿当然明白自己的话是让元凛不满了,可是她若不那样说的话,心里那阵愧疚根本挡不住。
“徒儿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师父就当徒儿只是图个心安吧。”左卿笑眼弯弯地说着。
左卿这样直白的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倒让元凛不知道该不该怪罪她了,也只能略带嗔怪的看着她。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徒儿就先回王府了,徒儿若是有什么消息,也会来上善门同师父说的。”左卿难掩心底的着急,她这般对元凛说完后,便匆匆转身离开。
元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师父,为何你会选择瞒着师妹呢?”陆影不知何时站在元凛的身后,他的目光同样锁在那离去的女子身上。
元凛没有回头,他对于陆影的出现也没有任何意外,而是神情有些哀伤地道:“上善门的事不该由她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