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去,仅仅留下绵长温馨的味道,仿佛经过某人的思想加工过一般。
真和岚切翘起身躯,抬头望去,只见味道来源是一名二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性。
染成棕色的波浪卷披在肩上,略显精致的衣裤以及一个看起来蛮有价值的手提包。轻快的步伐移动中,无名指上一枚戒指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浮于表面的香味如同受到磁石的吸引般向真和岚切蜂拥而来,但是或许是因为时间的沉淀不够,在女性消失在楼梯口时,那股香味已经没有了。但真和岚切知道还有一股更为庞大的香味藏在女性的脑海中,不过那不是属于他能获得的。
看着最先吸收味道的房间,真和岚切心中再次涌出一种奇异的情绪,是文字所不能描述的。
没过多久,一身压抑的哭声宛若在真和岚切的耳畔响起,未经过耳膜的传导,直接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感啊,如同一碗特制的面汤,主味是难过,辅着两分遗憾,一分后悔,然后杂糅在一起,在最为敏感的味蕾上反复激荡,让真和岚切眼眶泛红。
“啊嘞?我为什么会难过?像我这样的人,还有难过的情绪吗?”真和岚切摸着眼眶,虽然有些肿胀,但光洁的眼窝处却没有一丝湿润。
“只不过是一个以情绪为食物的怪物罢了,有什么资格去难过呢?”真和岚切苦涩地道。
时值夏日,大树上,夏蝉不知疲倦地叫着,炙热地空气不断舔舐他裸露在夏装外地肌肤,但此时,他却莫名觉得寒冷无比。
一棵杂草在公园正中显得突兀,可能是清理公园地人忽略了它。每一阵风过,它都随风而动,然而当风停后,草终究会变成无法移动,任人踩踏地杂草。
就在真和岚切怔怔地看着杂草出神地时候,一连串脚步声响起,收敛心神地他随声音看去,三个人急匆匆地向那栋公寓赶去。
一个双眼泛红地壮汉,孔武有力的身体着一身蓝山工装,干涸的泪痕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后置的左手拉着一个微微发福的女性,虽富态,却显得柔和,让人亲切。最后面跟着一个身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提着公文包,一脸哀色的男性,他眼眸中流动的情绪,与他左手的金属指环一样耀眼。
无可避免的,一缕拉面的味道迎面而来,而其味道更为复杂,经过三份面汤的调制,更难以命名。对于真和岚切来说,实质的味道就在那里,他却穷于语言,穷于经历,难以表述。
沉默了许久许久,真和岚切用铅笔将素描本补满:
一个满脸疲倦,未老先衰的妇人,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围着淡蓝色的围腰,左手半端着平底锅,右手握着筷子,但她的脸上却满是慈祥。而窗边,两个十多岁的孩子,一男一女,正拿着筷子,正欲去端满满当当的拉面。
想来那拉面正如真和岚切所体会的那般,虽然粗糙,却厚重绵长,令人回味无穷。
最后,真和岚切想了想,用铅笔在素描左上方重重地写下温馨两字,然后将整页取下,并打开了厚重笔记本,将这张素描放在一个名为“家庭”的区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