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缓缓打开, 白色的光和屋子里的场景倒映在任逸飞的眼睛里,而年轻男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
蛇,到处都是蛇, 三角脑袋的, 圆脑袋的, 黑白的,彩色的, 它们在拼贴着彩色玻璃的地上爬来爬去, 也在那些仿造的树枝上挂着荡秋千,嘴里发出让人浑身发麻的嘶嘶叫声。
年轻男人整个人已经僵硬了, 他干干巴巴地开口:“我、我蛇类过敏。”
“这里是游戏世界, 理论上不是真的蛇, 也不是真的有毒。当然,你若是心理性的过敏,那就当我没说。”
任逸飞走进去,他把铁钩子紧紧抓在手里。
那个长长的铁钩子吸引了很多蛇的注意力, 它们抬起脑袋, 发出威胁的叫声。
群蛇环伺, 任逸飞却依旧保持冷静, 他用铁钩子敲打地面,用声音和震动喝退这些蛇,但他没有对任何一条发动攻击。
蛇是安静的宅男宅女, 同时非常敏感, 如果感觉到受威胁,就会变得异常凶恶。
看到他已经进去, 年轻男人磨蹭半天, 也不想留下, 只好跟着进来。
虽然任逸飞说这里的蛇都是假的,他还是感觉到不适。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喜欢蛇类的人,但一定不包括他。
毛茸茸不可爱吗?为什么非要是这种冷血动物?
“嘘。”任逸飞停下来,“先别动,蛇的视力不好,它们对静止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能精准地捕捉到运动的东西。”
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是相对来说蛇最少的一个地方,也是正中心的位置。
任逸飞还发现,他们脚下的彩色玻璃拼贴的地面,居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图案。
“见过这种密室逃脱吗?”满目都是蛇,任逸飞也不知道线索要从哪儿找起。
他是不怕蛇,但也没想和它们同处一室,而且数量还那么多。
“没见过。”年轻男人躲着蛇,走得十分辛苦。若是有这样的密室逃脱,不知道多少人得吓出心脏病——虽然玩游戏要刺激,但也没有直接把人丢在蛇窟的。
这屋子里的蛇太多了,饶是任逸飞对蛇没有偏见,这会儿都有些发冷。他站了会儿,撑着高冷的人设,眼睛也观察着四周,寻找可能的方向。
一只浑身灰黑的三角脑袋毒蛇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任逸飞好悬没有吓得直接把铁钩子挥出去。
“嗯?”这时候,蛇腹部的一个图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不是一个图案,准确来说那是一个字:花。
任逸飞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去看别的蛇,发现它们高悬脑袋的时候,腹部也有字:“你看这些蛇的腹部都有字,这些字有什么含义?”
难不成要把这些字都认一认,组成什么字句?
“字?什么字?”年轻男人吓都吓半死,还能注意到蛇腹部有字?而且这些字太小了,花生米那么大,稍微远一点,视力差一点,那都看不清。
任逸飞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像这条不请自来的黑色毒蛇,大部分蛇不喜欢和人类靠太近,靠太近,蛇会感觉到威胁而发动攻击。但是站太远,看不清它们身上的字。
“这是一个花字。”任逸飞决定先解决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黑色毒蛇。
“不会是飞花令吧?”年轻男人脱口而出。
任逸飞抬起头,年轻男人的说法给了他灵感:“说不定呢?”
他对着那条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非洲黑曼巴的蛇道:“春城无处不飞花?”
他刚说完,黑蛇就化成了一团烟雾炸开,烟雾散去,地上落了一枚拼图碎片。还真是飞花令?
他们两个都非常吃惊,同时还有些高兴,可算找到这个毛线团的线头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基本上就是在背诵各种古诗词。这里还有个限制,一句不能超过七个字,于是一些长句就被排除在外。
并且,只要是出现过一次的字,之后不会再出现,于是越到后面,剩下的字越是生僻。
任逸飞能想起来的古诗词大都是曾经课文上要求背诵的,然后还有一部分工作时候接触到的,为了理解角色而背诵的。
所以,基本上,这些小蛇蛇身上的字,他大概只能想起一半的相关诗词。
看到‘病’能想起‘何如霍去病’那都是他人品爆发。
倒是年轻男人,这个看起来和诗词不是很搭的人,却基本是一口一个,连着斩获几十片拼图碎片。
“我大学学的是古汉语。”他不好意思地说。
“很了不起。”这么好的专业,看懂甲骨文和金文也不在话下。
被任逸飞这么一赞,年轻男人越发得了趣,再次往蛇堆里走,连自己怕蛇都忘记了。
其实期间也有蛇受到惊吓试图攻击他们,被任逸飞眼疾手快地用铁钩子挥走。不过一般来说,只要他们没有先做什么,蛇是不会理会两人的。
两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收集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拼图碎片,屋子里的蛇也少了大半。
“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你来负责,我来拼图。”任逸飞知道这方面不是他的专长,果断放弃,选择了更为擅长的拼图。
年轻男人看到任逸飞只需要一眼就能从那堆差不多的拼图里找出边角,然后一个个飞快摆上,也知道这工作自己无法胜任,于是专心念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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