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逸飞红着眼睛质疑。
萨曼环视四周,发现很多人都是一样的眼神。来的这第一波人都是受到幻觉干扰比较严重的人,他们当然不信,甚至恨之入骨。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隐瞒了。”萨曼闭闭眼,仿佛下了艰难决定。
其他所有人都看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结果就看到萨曼扯下衣服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烙印来。是一个像是甲骨文的符号,但是最特别的是伤口处居然还有金红色炭火灼烧一样的效果。
“昨天开始,我的身上就出现了这种痕迹。我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萨曼的语气很平静,但这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压抑。
看着这仿佛在燃烧的,不正常的伤口,再看萨曼沉默的脸。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同学们居然有些心虚:“没想到,你这么惨。”
任逸飞随大流露出讶异表情,心里却在鼓掌,这招自曝能挽回不少分数,还能侧面说明他不是一伙的。
玩家们却知道萨曼的角色肯定就是罪魁祸首,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祭司对自己也这么狠。
这个伤口不是假的,副本这是要团灭他们的节奏。
“既然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那么我们联合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随着这个声音过来的,还有一股浓烈霸道的酒香。
陈深也到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闭着眼的老妇人。
“我感觉到了一丝残存的力量,”老妇人张口,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就像是被滚烫的炭火烧过,“有个人,利用生灵的力量,开辟了不该存在的通道。”
如果是别的时候,这个老妇人这样神神叨叨,一定没有人理会。但是在场的都是受到神秘力量困扰的人,他们一听就激动地抬起头,恨不得问一声:我还有救吗?
“是恶魔吗?”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是人类不可以追寻和直视的对象。”老妇人抬起头,她睁开了眼,眼睛里是一层白色的膜,“克制你们的恐惧,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没有办法吗?”有人问。
老妇人连连摇头,并且露出惊惧之色:“找到通道,斩断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后她转向陈深的方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钱我会还给你。”说完,敲着拐杖就离开了,留下一群受到了心灵震撼的人,一个个都像是没有方向的羔羊。
“我们必须合作。”陈深对众人说。
这一次她再说这样的话,那些社员居然都下意识点头:“没错。”在惶恐不安的时候,集体是可以带来安全感的。
任逸飞:……
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妇人身上的时候,他借着抓痒的动作遮挡了一只眼,而那只眼的眼睛深处有血色晕开,所以他也‘看到’了,那个老妇人根本就是个演技极佳的普通人。
别说泛黄,根本就是一身黯淡的红。
又是一个演员,今天演员的数量是不是超标了?
话说回来,陈深居然会想到利用神棍达成自己的目的,果然这些玩家做事一点不拘泥于形式,也不被规则束缚。
任逸飞还得维持忧心忡忡的人设,不然这会儿他已经喝一口奶茶压压惊了。
而这个时候,第二批过来的陈深已经和第一批过来的文理对上话,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高手玩家们之间似乎有些奇妙的心灵感应,很容易辨别哪些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文理本身不是非要掌权的类型,所以两句对话后他就将管理权交出去。
“不过刚刚那个神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有人开辟了不该存在的通道,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后来又说是无法直视的存在,还有恐惧什么的……”说话的人自己也晕乎了。
“关于这一点,恐怕还得直接找我们的副社长。”陈深转头看向拿着清茶的萨曼。
萨曼回以一笑,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是云南小部落的祭祀。”这个时候,一直绷着一张脸的任逸飞突然说,他手里握着温热的奶茶,似乎想要从中汲取一点温暖,但是脸还是发白,“还、还有……我梦见的是海里的遗址。”
“你是?”陈深看着他。
“他是张正元,三天前他第一个说自己梦到异象。”社员里有人回答。
任逸飞僵硬地点点头,之后他的脸突然更白了一点:“我还看到了……嗯?”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过了几秒后甚至晃晃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有巨大的怪物……然而我竟想不起它的模样。”
“你是艺术生?”一旁的文理突然问。
“是,我是雕塑专业的。”任逸飞不明所以。
文理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似乎可以抚平他们的紧张:“似乎对艺术更敏感的人,更快更深入地感受到那种异常的力量。某种程度上,这大概是对你们天赋的肯定?”
“啊?”任逸飞还是不太‘明白’。
“即是说,你可能是死的下一个。”一股罂粟果实的香味吹进来,第四个自带香气的玩家粉墨登场。
“所以,我可以跟着你,好观察你是怎么死的吗?”柯北对着任逸飞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