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会儿,那边接了电话:“喂?你是?”
“你好,是X叔叔吗?我是XXX的同学……”
那个室友的情况有些糟糕,他自杀过两次,最后一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失聪了,耳朵听不见了。
但是奇怪的是,那之后他仿佛因祸得福,从这种噩梦中苏醒过来,再也没想过自杀,并且如今在家乡开了一间陶泥艺术馆,所制作的陶艺很受欢迎。
这个室友父亲说起这一切的时候还十分感慨,并且谢谢他,现在还关心以前的室友。任逸飞一一应了,又关心了这位倒霉室友几句,这才挂掉电话。
室友的事情在于雪明之前。正是因为邪灵祭祀在室友身上成功了,副社长才会暗搓搓计划着搞个大的。
于雪明是去年才入学的学妹,她去年的入学照片上还是长发。这个学妹是副社长一早就选好的工具人。
选择她的原因可能是副社长发现自己天赋不足,然后他意外发现了于雪明这个灵感很足的大宝贝。
但是他们之间完全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吗?想到副社长洗干净了叠在架子上的手帕,任逸飞摇摇头。
或许不完全是利用,但是这点感情究竟抵不过副社长的野心勃勃。
任逸飞仔细回忆于雪明临死前那释然的表情和最后一句遗言,他突然想,于雪明这样敏锐的人,她真的一点没发现副社长是在利用她吗?
或者说,因为太过缺爱,就算知道是利用,她还是甘之如饴?甚至最后还是说‘我不后悔’,不后悔成为一个工具人。
最后盖在于雪明脸上的针织衫是余慧君的。当时任逸飞着急萨曼的事,没有细想这个举动。
为死者蒙面是一种很有趣的行为,带着一种愧疚心理。
余慧君的愧疚是指她说出于雪明这个嫌疑人吗?那她更应该愤怒啊,毕竟自己差点被连累成为嫌疑人。可是余慧君的表现却是……愧疚。
她们对视的时候,余慧君的表现,侧头避开、低头,都是一种无法面对的愧疚表现。
于雪明的表现也很有意思,她看其他人都是目不斜视,只有看到余慧君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她似乎知道自己是被谁出卖的,但是并无怨恨和愤怒。
即便是最后要死了,她也只是说了不后悔和一句类似遗言的话。那句话是说给在场某个人听的。
如今想起来,那句台词遗言藏着些别的意味。于雪明并不是在和自己虚伪的过去告别,而是在和某个曾经带给她虚伪生活的人告别。
任逸飞越是把线索串联越是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只需要他最后确认。
“叮。”
任逸飞看一眼,是他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玉衍:“喂,玉衍同学?”
“打了镇定剂后,小蕊睡着了。”那边传来玉衍略显冷淡的声音,这个人只有说起自己好朋友的时候才会稍微热情一点。
“嗯?所以?”
“上面让我们安静待着不要去探求,但你,是不是还不肯死心,想要找出点什么?”
任逸飞沉默了会儿:“是,我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几天前,小蕊发现自己一直做噩梦的时候,给你们社团的副社长发过短信,说了自己做噩梦的事情。一开始对方只是安慰,后来小蕊清晰地描绘出梦境中的怪物时,对方的语气有些变化。”
说到这里,玉衍停顿了一下,很严肃地说:“‘为什么你可以看到?’这句话就是当时他的回应。”
任逸飞当即来了兴致,他继续听。
玉衍继续讲:“虽然他很快把自己的失言撤回去,但是我认为,这种情急之下的话语,比较能反应他真实的心情。
“也就是,嫉妒。
“你想要找突破口,不妨试试从这里入手。”
任逸飞点点头,忍不住问:“我明白了,对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之前怎么不试试?”
“太危险。”玉衍说。
“……”说白了,舍不得好友涉险,但是任逸飞去就无所谓。
“我本来以为有我盯着,小蕊不会有事。然而她都已经住院了,居然还是逃不过。防贼千日,不如杀贼一时。”玉衍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淡淡戾气。
任逸飞真切怀疑玉衍也被神秘生命的气场影响了,只是程度较低她没有发觉,瞧瞧这个‘杀’字,真是杀气四溢。
“今天发生的事赵蕊都知道了吗?”任逸飞指的是警局里发生的事。
玉衍在那头回答:“她不知道,不过我看见了,群里正热闹着,一个个闹着要回家住几天。”
这任逸飞倒是不知道,他还没看群里的消息。
“赵蕊认识于雪明和余慧君吗?都是社团的人,我不太了解她们,这两人关系怎么样?能不能帮我问一问?”
“这我倒是不清楚,一会儿帮你问问。”
挂掉玉衍的电话后,任逸飞继续翻找副社长的书架和衣柜,他连那些书都一本一本翻过,但是没有什么……诶?
打脸了,一张明信片从书里落下来。
任逸飞拿起一看,正面是一群穿着彩色布料的人在马鞍形的房子下歌舞。印尼苏门答腊的巴达人,被认为是古滇人后裔,还继承着远古的祭祀仪式。
副社长去过印尼?为了复原祭祀么?
他翻过来看背面,背面写着日期,掐指一算是两年前。并且背面还画了抽象的怪物图案,和真正的神秘存在完全不一样。
副社长是真的没有灵能,‘神秘存在’直接通过梦境影响他,他都看不到对方真身。
“叮。”
玉衍来电话了,她废话不多说,直接告诉任逸飞:“小蕊说这两个人在社团里没有什么交际。主要是于雪明一直独来独往,她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淡。”
“好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