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去鎏金殿打探一番,或许有你想知道的……”璧云将本来就微弱的声音放得更低,费力地说出这些话,带了极强的暗示。
直觉告诉碧玉,鎏金殿此行会有意外收获。她委婉地谢了璧云,换了一身齐胸的绣花襦裙,略施粉黛,简单修饰了一下,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朝申屠玥的寝殿走去。
来到鎏金殿中,申屠玥还未下宴,碧玉按照惯例整理好床榻,铺好被褥,又将帷幔卷起。一切就绪之后,正想转身将榻前的两盏宫灯拨的更明亮些。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一股浓烈的酒香在她身边弥漫开来。
“殿下,你喝醉了。”来人除了申屠玥,不会再有别人。碧玉不挣扎,也不回头,只是小心提醒。
“我确实有些醉,要不然不会在自己的寝殿里看到你,你是璧云,还是碧玉?”申屠玥借着酒后自然流露而出的轻佻,慢慢地转过她的脸,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会儿,“碧玉,你比以前更漂亮了,难怪男人见了都想抱一把。”
碧玉以为他真的喝醉了,不去理会他话里的亵渎,将他扶在榻上,弯身下去为他脱靴。
申屠玥一直看着她,忽然说了一句,“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不让你去筵席上吗?”
碧玉并不抬头看他,显出一脸的不在意,“或许终究是因为我难登大雅之堂,不如凛凛她们懂得变通。”
申屠玥似笑非笑,冷魅的眼里有淡淡的得意,“第一,樊枫在席上,你应该不想见他;第二,左启在席上,你应当更不想见他……我把朝堂上那些呼风唤雨的人物都聚在了府上,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就是要听听他们的真言,你猜我听到什么呢?”
替他整理鞋袜的手抖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都是些大人物,我见不着、不该见就对了,否则冒冒失失的,岂不是丢掉了王府的颜面?我当然更不关心这些大人物的言谈,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申屠玥用手去勾她的下巴,暧昧地说:“我东海王府的颜面又岂是你一个女子能轻易丢掉的?”
碧玉笑笑,“又是奴婢自以为是了。”
“樊枫的酒品你知道,他根本不会醉,而且他也不敢再轻易醉了;左启是个老狐狸,他更不会醉,可我留了他明日为我写几幅字……只剩下一群厘不清状况的朝中元老,几杯热酒下肚,便穷形尽相了……在美酒美色面前,他们没有底限,我心里初步有底了,哪些人会助我,哪些人有二心,哪些人随风而倒……全都逐渐清晰起来。”申屠玥漫不经心地说,看着碧玉娇媚的容貌,不禁又心旌荡漾起来。
“小玉。”他又一次这样称呼她,温柔细腻,像一阵温暖柔和的风,制造出片刻静好的假象。
“奴婢去给殿下端些热水来。”碧玉脑里嗡嗡作响,开始想逃避。
申屠玥抓住她不放,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进怀中。
碧玉出于本能想要挣脱,可是凝神一想,却顺水推舟,换了一副温顺的姿态。
申屠玥看出她细微的变化,嘴角一勾,呈现出绝美的弧度。伸手轻轻将榻前的帷幔放下。
在这样一个无比私密、令人遐想的空间里,许多事情似乎变得顺理成章。
一阵绵长的吻,一次周身的抚摸,慢慢就要挑开她裙衫上的带结。
“你为什么不反抗?”似乎一切进展得过于顺利,申屠玥却疑惑了。
“能侍奉殿下是我的福分,府上许多侍女求之不得,我怎能放纵这样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碧玉说着他并不相信的话,当然,她自己也不能信服。
申屠玥一笑,带了几分嘲弄,“你可不是这么世故的人,你也不要告诉我,经过这一段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你忽然想通了。”低头又吻了一会儿。
“我已经将怨恨藏得很深了,深到自己都要触及不到……殿下你又因何耿耿于怀?很快你便会成为这天下的主宰,我只有一副躯壳可以献给你。”碧玉推了推他,迎着他有些迷乱的目光,依然在用理性思维。
“可我不喜欢没有感情的躯体,说吧,说一声你喜欢我、对我动心,有那么难吗?”申屠玥的手指在她带有精致绣花的抹胸上打圈,并没有醉酒之后的冲动和混乱。
“殿下一向不喜欢被人蒙骗,我也不能说毫无凭据的话。”碧玉最终没有向自己妥协。
长长一笑,似乎也毫不介意,“我就知道是这样。”并不停下轻薄的举止,耳垂、脖颈、锁骨一阵狂吻后重归冷漠,“孤王真有些醉了,你去给我倒碗醒酒汤来。”
碧玉如蒙大赦,凌乱、仓皇地抽身而去,好半天心跳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