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特别寒冷,彤云密布。李谨穿了一件月牙白狐毛战袄,束着三叉虎金冠。外间披着一件墨色锦毛披风。
由来顺牵马,照例去武卫司走个过程。
行无数里,忽然刮起一阵寒风。李谨裹了裹锦袄,这大冬天的谁想出门乱跑。
司里的兄弟们围在一堆取暖,架着火炉子烤肉吃酒。李谨翻身下马,将绳索丢给来顺牵至后院。则在后衙里矮凳上等着。
魏斌起身给李谨让座,又说了京中最近新闻。搭拉着脑袋就靠在李谨肩上,微醺着脸往他大腿一拍笑道:“谨兄弟,你说你是什么变的?那么厉害!”见他说着胡话,李谨一时不解。
其余几处兄弟也都纷纷夸赞道:“都说我们武官和文官是天生仇人,这回谨兄弟给我们武卫司,还有天下的武官长脸了。”
“这是何意?”李谨取了一壶烫滚的热酒,吃了一口暖着身子。又把这魏斌推开,嘀咕着:“又不是大姑娘往我身子靠什么。”
魏斌逗趣着在他怀里一摸笑道:“我倒想成大姑娘,哈哈哈哈!”
兄弟们乐成一片,李谨“啐”了这小子一口,嫌弃着一把推开他骂道:“老子不爱那些谷道热肠的雅趣,你这小子该不会好这口吧。”
魏斌,“切”了一声,把身子往椅子一靠,抱着头逍遥道:“谁好这口,咱武卫司要有这种人,老子第一个揍尿他。我将来的妻子,必定是温柔贤惠,不过问男人在外的那种娇美人。”
李谨不在理会他,而是问张彪今儿大家怎么了。
张彪好笑着说:“大人,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前儿参了你一本。说大人在京外占了一片地儿,把原来的村民移了出去。说您是劳民伤财,身为朝廷治安官,不好好在京任职跑去搞副业。”
李谨脸色一黑,好笑道:“这老头儿,真是读书迂腐。我这营生将来不但能让大雍银两流通起来,还能让家家户户都能用上一些便利的东西。更能销往其他国家去,这一本多利,能给国库增加多少税收。”
张彪点头回答:“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卖什么?”
李谨回忆起年幼在北羌国,于是找了个借口说:“不过是早年遇见几个洋人,窥视了一些洋技术。”弟兄们点点头,这李头是什么少年奇遇,天赋异禀,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而张彪则是脑补以为,爷说的是早年在北羌国生活,和一些洋人吃喝玩乐,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人家技术。
李谨转眼一想,“不过虽然这老头迂腐,倒是个好官。本大人就不和他计较了。”
魏斌因问:“原本李守中闹着,和其他几个翰林院要参谨兄弟一本,到了上边就没下文。陛下给驳回了,这其中什么缘故?”说着眼神发光,盯着李谨。
李谨笑道:“大概是陛下欣赏我…”
众兄弟一哄而散,李谨把张彪召唤到一边问:“这事就那么容易压下来了?”
张彪笑道:“这李守中也不看看他参的是谁,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说了几句就驳了他。老王爷甚至给他骂了一通,说他们老顽固,不懂得变通。如今大雍需要经济、增收国库。陛下大力支持民间开厂建馆,更是提出头一年免税政策。”
张彪又笑道:“再说咱大雍朝虽然不准官员经商,但是朝廷却是私下允许官员让自己的仆人,打理。”
李谨笑道:“这些文官就只惯看表面,谁说我把村民撵了?我给了他们搬迁银两,甚至多出他们原价值的二倍。他们不知道多高兴,这群文官也太能瞎掰了。”
“贾珍的事查了没?”李谨突然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