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少年就这么低语着。
少年显得有些失望。
银发少年前后两次提到的‘她’是谁?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算算年纪,她现在应该快三十五岁左右,初见你的时候,我恍惚以为你是她来着…不过,看来你也不该是她的女儿,她的名字不叫赵陌白。”少年自顾自的1说着,言语之中透露着一点惋惜和落寞。
白月宴勾起一些好奇,这少年是什么人,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他在这里守护着什么?
这些白月宴都想问。
但是眼下白月宴和他还不熟,若是问,人家也未必会说,不如省了这些功夫。
白月宴往天空看去,东方的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天竟然已经亮了。
白月宴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便起身告辞。
“我带你上去。”那少年重新恢复了兽身,高贵圣洁的双翼白马,第二次跪在一个凡人面前。
即便如此,要直接上那白马的身体也有些困难,白月宴画了飞行符咒,站在符咒上面,才落到白马上面。
那白马身体之广阔,白月宴可以直接坐在他的脊背上,根根手指头般粗的毛发,让白月宴可以很好的抓住他的鬃毛。
随后,垂在两侧的洁白翅膀遮天蔽日般挥动起来,白月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片洁白的云端,一下拔地而起,底下的树林成了一小片风景。
“大白!我们先走了!你快跟上来!”白月宴朝地面吼道,大白变成了一个小白点,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
“这符源之水,你日后若想要,可以随时来取…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玩,我每天都在这里…”
那银发少年仿佛一个被遗忘在世间的孩子,孤独寂寞,说出想要人陪自己的时候,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这孩子是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多久了啊?
“可以啊,我下午估计就能过来。”
沈家的事情已经解决,白月宴料想他们今日就会离开浪城。
到时候和甄医慈分开之后,她就能直接来这里。
除了这里的符源之水太具诱惑力,关于这银发少年身上的秘密,白月宴也想知道。
“当真?”银发少年清越的声音,透着喜悦。
“自然当真。”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银发少年将白月宴放到悬崖上方之后,化作人形,“我不能离开那个地方太久…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白月宴道,“无妨。”
“我叫银纪。”
“银纪,倒是很好听的名字。”
银纪听到白月宴这么夸赞,很是高兴。
大白气喘吁吁地从悬崖上面跑上来,一上来便累地爬在地上,直接喘气。
它的速度和银纪相比,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它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来的!
白月宴和银纪告别,那少年就站在悬崖边目送她的背影。
白月宴骑到大白的背上,在晨光之中,消失在密林之中。
……
白月宴难以想象,昨晚她和大白是怎么到银纪那里的!
这么长的距离,她昨晚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远!
总而言之,到达浪城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白月宴回到了沈家,准备去问甄医慈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还没踏入大堂,沈砚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艳艳等了你这么久,你看看她现在多大了?等了你那么久!就算你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感化了!况且我也并非让你真娶她,不过权宜之策罢了!你若不娶她,我们沈家真的完了!”
白月宴的脚正要迈进去,听到这一声,便收回了手。
沈砚和甄医慈似乎在讲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是关于甄医慈和沈艳艳的婚事?
“舅舅,医慈为了沈家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是我不想耽误表妹的婚事,也不想欺骗她。”
“沈家现在只需要你娶艳艳!”沈砚强调道。
那边甄医慈沉默了许久,“舅舅,既然如此,不如沈家便退出四大家族。他们一心想要不过那把钥匙...因为那钥匙,沈家已经被害地够惨了,外公,二舅舅,还有长生长林他们——”甄医慈还没说完,里面便传来一阵极为清亮的巴掌声。
看来昨日虽然赢了比赛,但是沈家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解除。
“月宴?”沈艳艳从走廊另一边走出来。
白月宴收回脚,静悄悄地走向沈艳艳。
“艳姐,发生什么事了。”白月宴往大堂的方向看去,“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沈艳艳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她将白月宴拉到后花园,才道,“今天我们才知道,赶我们出四大家族的不是赵齐人…而是太子示意的…而太子,也是受到陛下的命令。”
白月宴皱眉,“为什么?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赢得比赛了么?”
“虽然如此,但是赵家认为,医慈哥哥并不能完全算沈家的人。赵齐人说,除去医慈哥哥,沈家已经后继无人,所以昨日即便沈家得了第一名,也必须退出四大家族。”
“那为什么说皇帝也参杂到其中?”
沈艳艳正要解释的时候,门口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沈艳艳一把抓住他,“你这么慌做什么?是见鬼了吗?”
那侍卫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明白。
“…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沈艳艳楞在了原地。
守卫进门通报,很快沈砚和甄医慈从里面走了出来。
甄医慈路过白月宴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白月宴低低叫了声,“二师父。”
昨晚她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甄医慈知不知道。
甄医慈什么也没说,和沈砚等人一同出去迎接了那太子去了。
白月宴也跟了出去。
沈家大门前方,已经等着一队人了,为首的一个青年,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俊眸星目,英姿勃发,立于门前,身为太子的尊贵气场,让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颅。
“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降临,草民迎驾来迟,还望恕罪。”沈砚拱手一拜,心底不知底气,不知道这位太子来这里做什么。
太子背着手,缓缓转身,似笑非笑地看了沈砚一眼,“沈家主,咱们先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