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饭的时候,我们能牵手手吗?”
秦隐忍笑,刚要应声就察觉什么动静,他抬头看向谈梨身后。
望见来人,秦隐意外一怔。
“妈?”
“…………?”
谈梨僵住,回头。
萧筱站在客厅前,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这边。
?
谈梨在秦?男朋友?隐家里正式吃的第一顿饭,其用餐体验,大概类似于古时候犯人们上刑场前吃的断头饭。
味同嚼蜡是不用说了,更惨的还是消化不良,谈梨几次都感觉自己快要噎过去了。
等终于熬到午餐快结束,谈梨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地溜去洗手间。
手机没电,所幸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外面有台无线座机,谈梨抱着救命恩人一样把它抱进了洗手间里。
作为基本没朋友的典型,谈梨的场外求助对象实在少得可怜,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把电话拨给了盛喃。
“喂…?”
“是我,”谈梨说话,然后迟疑了下,“你在做贼吗,为什么声音这么小?”
盛喃恼火道:“今天周一,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大学生吗,我可是偷偷才敢带手机来学校的苦逼复读生!”
谈梨:“那你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应该没事,我们这节课就是语文背诵复习课,声音吵,老师应该听不到。”
“那就好。”谈梨应了。
盛喃:“但是你用谁的电话给我打得?为什么像是座机号码?”
“我现在在秦隐家,刚从餐桌旁逃出来,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向你求助的。”
盛喃懵问:“求什么助?”
谈梨叹气:“几十分钟前,我由于昨晚社团活动宿醉未归而衣衫不整没化妆地站在楼梯口前,还拉着秦隐贱兮兮的耍无赖的时候,他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盛喃:“噗。”
盛喃:“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死亡场面,梨哥你有这运气谈什么恋爱怎么不去开彩票呢哈哈哈。”
谈梨:“……”
谈梨不爽地靠到门上,低着眼咕哝:“我哪知道我会这么‘走运’?还有,我打电话是问你对策的,不是给你提供笑料的。”
盛喃:“啊?梨哥你太信任我了,我哪会有什么对策?”
谈梨实话实说:“我不是信任你,我只是不敢在淘汰赛前打扰你哥。”
盛喃:“…有道理。”
谈梨:“所以你就大胆地说吧,狗头军师,接下来正常人应该怎么做?”
盛喃怔了下。
“正常人”这个词像根刺一样,轻轻在她心窝里戳了一下。
她突然懂了谈梨为什么给她打电话:谈梨把自己界定在“不正常”的那个范围里,谈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作为在正常人眼里是对的还是有点疯的,谈梨害怕暴露出自己的“不正常”,害怕被秦隐的母亲讨厌、排斥。
以前,谈梨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盛喃抽了抽鼻子。
还抱着电话沉思的谈梨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哭了似的?”
“胡说,”盛喃立刻反驳,“我只是有点感动,我们梨哥终于要嫁出去了。”
谈梨:“?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狗头军师?”
盛喃:“呸,你才狗头军师。”
谈梨:“那你倒是提出点建设性的提案。”
盛喃想了想:“我家那些老迂腐们不是总念叨少说少错嘛,那你实在不确定就少说点?”
谈梨思索两秒,点头:“你继续说。”
盛喃:“既然都见到他妈妈了,你太早离开显得不尊重长辈,下午应该陪一陪。然后你最多等到吃完晚饭就回去吧?那些思想比较传统的长辈们好像都觉得,女孩子太早在男朋友家里过夜不合适。”
谈梨深以为然:“有道理。”
两个“臭皮匠”又叽叽咕咕讨论好一会儿后,终于绞尽了脑汁和她们仅止步于理论知识的“见家长须知”。
盛喃正在聚精会神地给谈梨做最后的嘱咐时,一个恐怖的背景音突然插进电话交谈里――
“盛喃,我注意你好一会儿了。我让你们背诵,你给我课上打电话,你很有勇气啊?”
“……”
谈梨:os。
她对盛喃脾性熟悉,看着咋呼又l毛,真到了家长老师这类长辈面前就怂得不得了。
电话对面背诵声安静下来,变成死寂,那个老师的声音显得清晰而阴沉。
“还发什么愣,手机给我交上来!”
“我是,是……”
盛喃声音透着点无措。
“老师,”
一个干净慵懒的少年音突然响起,那个声调拖得松散,漫不经心,像在午后的阳光里久睡初醒。
“电话是我让她打的。”
死寂维系两秒,阴沉的声音再开口时多了几分僵硬:“靳一你,你让她打电话干吗?”
质地干净的少年音笑了声,带上两分睡意未散的哑:“腿断了,让她打120,行不行?”
“――”
学生们忍低的笑声里,有人从盛喃手里拿走了手机。
“放我这儿,下课还你。”
声音懒洋洋地趴回桌上去。
几秒后,谈梨对着挂断的电话。
哦豁?
?
历时大半下午的陪聊后,谈梨艰难地熬到了晚餐时间。
(还有一小节,修完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