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姬无倾抬眼看了一眼言妃,不知为何血雪竟感到他身上散发出了淡淡地不悦。“夜深了,言夫人不好好呆在自己宫中出来做什么?”
听见‘言夫人’三个字,饶是言妃再怎么微笑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破裂了的一角。
她僵住身形,乖巧地微笑,“回王上,臣妾是去向王后娘娘请罪的。臣妾深知今日犯下大罪,心中甚是不安,思来想去便想着登门拜访更显诚意。却不知王上王后……是臣妾失仪了。”
她说得很讨巧,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血雪,一副看她脸色的谦卑模样。
“更深露重,言妃快请回吧。”血雪还是很给面子的叫了言妃,毕竟被贬的旨意要等到明天才下达,旨意下达之前她还是言妃。
“王后娘娘……”言妃似乎是还想说什么,血雪却是不想再白费唇舌,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言妃多虑了,本宫自是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的。”
“多谢娘娘体谅,这样臣妾便放心了。”她屈身行了行礼,便站定在路边等他们先行。
这路是湖边的一条窄道,修的别致精美,但还是太过狭窄。血雪从容地从言妃面前经过,言妃神色变了变,突然尖叫了一声,眼瞅着就要倒地——
“言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却是血雪‘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她面朝着言妃,无言的空洞双眸像是注入了万道寒光,让离她最近的言妃顿时惊吓到了。“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还是抬举了。”她压着声音,小得周围人根本听不到。
“多……多谢娘娘,臣妾只是偶感不适。”言妃心虚地别过了头,而面前的王后娘娘也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个她根本是她的错觉。
是她莽撞了,这只是一个突发奇想的点子,她没想到她有朝一日竟会如此冲动。而冲动的源头是眼前这个淡如止水的少女。
“既然如此,言夫人这几日便好生呆在自己的宫里养着,莫要出门劳累了。”姬无倾神色有些暗沉,眉眼却是带着笑。
“是。”言妃脸色白了白。好好的一个美人却是接二连三的受到了惊吓。
望着那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言妃微微地勾起了唇,纤细的小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不急,日子还长着呢。
空荡荡的大殿中掌起了红纱罩的方形纱灯,纱灯曲曲折折的点亮了整个大殿,皆是金色银光的桌椅墙壁,黑色的帷幕拢于雕文的金色大柱旁,奢华得让人发指。
血雪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有些郁结,原来是拉她过来吃饭的吗?
可是,在这种地方吃饭怎么让人提得起兴致来?她虽目不能视,可周围的空荡的氛围还是让她感觉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地关进了小黑屋子里,无限的恐惧和黑暗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这难道是姬无倾的寝宫?果然是别具一格,和他这人倒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深不见底、深藏不露。
她仔细地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可是四周却是静静地,一点声响都没有。
“王上?”血雪心中甚是疑惑,姬无倾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血儿感觉如何?”姬无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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