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夜色深深,山庄静静,她却是辗转难眠。
几日过去了她是放下了心来,至少阿娘她们该是相安无事的,否则左丘又如何会让她这般平静的度日,怎么样也该传来阿娘她们的消息了。
只是,他们是舞国人,自然不会在姬国久留。她也是有所察觉到了,他们似乎已经在准备启程了,而且还要带上她一起。
对此,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便真的成为俘虏了。
更深过半,天气转凉,悄悄的出了房门,庄子里似乎是沉寂了下来,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监视和危险。
不过,没有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处。
一袭素色衣衫的少女猫着身子躲进了一旁的绿丛之中,她的动作十分的轻缓,还带着几分的探究之意。终于,她在绿丛之中蹲下了身子,伸手捻起了些许的尘土至于手心,又伸手朝着天空对着寡淡的月色做了个指引的手势,而后似乎有一抹银色的光亮从天而降……
将那光亮压于两手手心慢慢的磨合,“以我之力,幻化于无形。”她无声默念,银色的光芒遍布全身,让人还看不清晰之际已然消失了踪迹。
再看那绿丛,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
只是,定睛一看,或许能够看到一只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慢慢悠悠的似乎是在为谁指引方向。
“主子,过两日便要启程了,可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去操办的。”云雾跪在不远处,对着窗户中所映透出来的人影恭敬道。
“除去那盲女的身份还未核实,这一行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那影迹似乎是撑着头,慵懒的语调却是让云雾惊出了一头的冷汗。“是属下办事不利,求主子惩罚。”
“的确是你办事不利。”左丘道,却是没了下文。
“多谢主子宽宏大量。”云雾连忙拜谢,心下是松了一口气。
“姬王那里情形如何了?本想着此行也能够顺道恭贺他册封王后的大喜,可惜了……”语调之中却是未有可惜之意。
姬王?
听闻这两个字,隐身于此的血雪不由的心思一动,不能自已的想要探听到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听闻那盲后的急症颇为奇怪,如今正在宫中静养着,久未露面了。只是那姬王是宠爱得很,每日还去那盲后处探望休息,可谓伉俪情深。”云雾如实道。
“伉俪情深?”左丘是嗤笑一声,似乎是颇为不屑。
“主子,如今我们已寻得那盲女,那么那盲后或许便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姬无倾如今钟情于一个盲女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罢了。帝王之家哪里来的情爱?”他似乎是在笑,只是那窗中影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不知他是何表情。
隐身于院角的血雪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下略有触动。只是那触动究竟为何,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
她分了心,一道凛冽的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深深的冷意和杀机。
血雪面色一僵,好在是迅速的躲开了,那锋利的叶心暗器便定在了她身旁的围墙之上。力道之大,让那围墙裂开了口子……
“是何人在外边偷听?可否现身一见?”先兵后礼,或许这就是左丘的作风。
只见那窗户破开了一个口子,显然这是左丘出手的结果。
霎时间,院子里隐藏的暗卫都悄然现身了,将这院子给围得水泄不通。
可惜,并无半点旁人的影迹。
“主子……”
“让他给跑了。”他已经出了自己的房间,一袭月色的长袍,长发披散着似是黑色的披风,散满了他的后背。那张精致的面容却是不动声色的,狭长的凤眸中透露了他眸底的怒意和疑惑。
血雪是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回到了床上,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果不其然,她才前脚到了房间,后脚左丘已经悄悄到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左丘也是丝毫不怕黑的潜入,随手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明亮的烛光映衬到了床榻上少女的眉眼,见床榻上的少女睡得并不安稳,双手紧紧的揪着锦被。
他走上前去,倾斜了身子,身后的长发几近贴了地面。
血雪闭着眼眸,装睡的同时也提防着他的动作。
好在他是什么都没做,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仿佛是没有来过一般。
血雪是松了一口气,她也是累了。
而后是一夜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