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她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心是平静了,却没有平复下来。
她坐在房顶上,看着这片被灯火所笼罩的小镇,在那片灯火之下,是淡淡的温情和举家安居。
而她,只有她一个人了。
唉,这忧伤的月夜……
这里是她同城封初遇的地方,也是她穿越而来的第一站。那时她初来乍到,对这里一无所知。而他,像是神仙大人一样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你真有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我啊,我是这宅子的看守,约莫也只有身上这身行头看得过去了,所以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你是说我们上街卖艺赚银子?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别乱动,你生病了。而我,恰巧会些医术……哦,你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了,所以我给你换了件我的衣裳……
她似乎是在缅怀城封,又像是在缅怀那段无忧无虑的时日。
举起手中的酒壶,酒香的醇烈和辛辣让她呛出了泪花来。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她似乎是喝醉了,又似乎是清醒着的,吟诗间又笑又哭的。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意境了。大约就像她现在这个副姿态吧……
啪的一声,她砸碎了手里的酒壶,抬头看着这怡静的夜色便大喊道,“城封,你就是个大混蛋!天下第一的大混蛋!为什么不带我一起……为什么要瞒着我……所以死都不会让你安心的,死都让你不能瞑目,让你一直为我担心!”
说着,她站起了身来,在屋顶上摇摇晃晃的走着,一点也不怕自己会突然摔下去。
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慢慢的向屋顶的边缘走去。夜风轻轻的撩起了她的裙摆,她仿佛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下一刻便要展翅飞下去。
“王妃!”暗中潜藏的暗卫是看不下了,连忙现身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是六安啊,你不跟在你们王爷的身边保护着,跟着我做什么?”月影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王妃忘了吗,王爷已经去了。所以,您也别作践自己了。”六安定定的看着她有些迷茫地双眸,语气认真道。“王爷最放心不下您,您这又是何必……”
“所以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吗?”月影却是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要随他而去吗?”
“难道不是吗……”六安道,一直警惕的看着她的动作。
“放心,即便我要去死,也不会以这样的方法。毕竟,会很痛的……”说着,她还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您先随属下下去。”听到她的话,六安皱了皱眉头,不过心里略略安心。
“下去就下去。”月影哼了声。
六安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警惕是放松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将月影安全的带了下去。
他受了王爷的嘱托,这一生都要保护王妃,不能有半点的差池。可是,他有何尝不知道王妃的心思,如此痛不欲生的活着也是王爷所期望的。
只要王妃活着就好,总有一日她会忘记王爷的,继续做那个肆意洒脱的小王妃。
到了地面上,月影便胡乱的推开了六安,磕磕绊绊的往自己的房里去。守在下边的侍女们连忙跟了上去,月影也不管她们,只是让她们别扶她,离她一仗远。
她晃晃悠悠的走上了台阶,步子胡乱的,有些不成步子。
终于,她在台阶的最高处站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站着不动了。
就是这个地方,当初她是从学校的台阶滚下来的,结果睁开眼睛就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个台阶之下。
后来,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回去,便一直在寻找这个台阶。那时候城封见她十分喜欢这个台阶,便将这个原本是客栈的地方给买了下来,改建成了一座府宅。
想到此,她摇了摇头,城封那时候追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呢……
结果追到手了便不好好‘珍惜’,一直让她伤心难过。
想到这儿,她歪了歪身子,一时间身子却是没有稳住,整个人便往台阶下栽了下去——
“啊!”
一声惊叫,她已经滚了下去。耳边似乎还有侍女和六安慌乱的声音,可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出现了那一日,十里红妆,敲鼓笙箫的热闹情形。
而她,却穿着一袭红色的凤凰罗裙从窗户里偷偷的跑了出去。奇怪的是,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下轻轻的飘动着,更是烘托那新婚之夜的寂静。
但她是不管不顾的,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不逃跑太过浪费。
然而,她心存侥幸的,却是一头撞进了一袭红色衣袍的新郎官的怀里。
那一夜暗香浮动,他一袭红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可知,我名叫城封,而你为何叫月影?”他抱住她,眼见她眸底的微怒却是慢悠悠道,“四个字,城封月影……你从前说过一个故事,金屋藏娇,大约我们就是这么个意思。”
…………
这似乎是个梦境,可是做梦的话会感觉到疼痛吗?
她眯了眯眸子,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光亮,夹杂着喧闹的声音,而这熟悉的喧闹声让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着四周穿着校服对她做围观状的高中生,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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