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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苏晴等人吃着饭的时候,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苏晴抬起头挑眼望去,三两匹快马飞奔过去。
“新风县的捕头!这么急着赶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展昭直觉性的问道。
“吃完饭过去看看吧。”苏晴收回目光,随口说道。
罗江新风县江段,距离苏晴所在不远处的河道之中此刻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原本应该是渔船禁区的运河内,被十几艘渔船横着。
每一艘渔船之上都站着几个手执竹竿的百姓。
河岸边上,更是有几十个渔人装扮的人群情激愤的发出一声声怒吼。
“赔钱,不然谁都不许走。”
“七条人命,必须赔钱。”
“吵什么吵!该如何处理自有朝廷法度在,不是谁大声谁有理的,此事是非曲折需县太爷过问之后由县太爷定夺。”赶来的新风县捕头和两名捕快大声呵斥到。
而后又对着一个身着百钱袄的中年老者躬身抱拳。
“崔掌柜的,抱歉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劳烦你的船靠边,别影响了别人通行。”
“这位捕爷,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在航道内正常行驶,航道中本不许有渔船航行,他们突然从边上窜出来被我船撞到按理说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怎么成了我的错了?”那个姓崔的掌柜也是情绪激动的说道。
“这种事情原本也有先例啊!”
“先例先例并不是法例,你看看他们这么多人,此事能这么轻易善了?上了公堂,自有县太爷依法判决。”
“我一船货物交期在即可耽搁不得啊,原本就因为路上堵塞晚了两天,实在不能耽搁了。”
“不想耽搁也成,按他们的要求赔钱就是。”
“可他们竟然要我赔偿七千两!我一船货物的利润都没三千两。”
“七条人命,不该值个七千两么?”人群中为首一个老头怒骂到,“这七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被你们这么一压,家里的梁柱就这么塌了,要他们家里的孤儿寡母怎么活啊!七千两,一两都不能少。”
江道之中的堵塞越来越多,聚来的人越来越多。
苏晴挤过人群,来到众人的面前。
“怎么回事?”
新风县捕头可是见过苏晴的,看到苏晴的脸之后愣住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参见苏大人。”
“免礼,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堵塞罗江运河?”苏晴不给对方行礼的机会沉声问道。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四艘渔船不知怎的到了罗江航道之中被这位杨家商行撞个正着,七人被大船碾过,当场丧命。而后渔船的乡亲就聚众将罗江堵住,要肇事者赔钱。”
“这位大人!”崔掌柜一听苏晴是本地的大人,在捕头话毕之后连忙解释道。
“罗江运河早有法规,不允许渔船擅自驶入,罗江运河至少是十丈大船以上才能进,且只能单向行驶不可逆道。
但那七艘渔船在航道中肆意游走,我们的船避之不及才撞上去的。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们赔钱,有这个道理么?”
“可你们撞死了人!撞死了人难道不用赔钱么?”人群中,一个老者理所当然的质问道。
苏晴眉头一蹙,这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把闯红灯当做理所当然的那些人。我闯红灯是不对,但你不能撞我,撞了我你就得倾家荡产。
这算个什么道理?
“罗江运河中,渔船禁行这事,你们知道么?”苏晴盯着那个老者沉声问道。
也许是苏晴的眼神太过锐利,也许是苏晴稍微释放了一丝气场,让这老人如临深渊。
老人的气势立刻弱了许多,不敢抬眼直视苏晴的眼睛。
“知……知道……可是……罗江凭什么对我们禁行,当年开凿罗江,我们先辈也干过活的。”
“罗江乃高速运河,知道什么叫运河么?就是用来水运的河,若让你们进入罗江打渔作业,罗江还怎么水运?
既然你们知道罗江禁入,为何明知故犯?”
老者张了张嘴,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开口说道,“现在说的是赔偿问题,不是三叔为何进入罗江的问题。”
苏晴看着那人,眉头皱起,“你为何会如此理所当然的提出索要赔偿?赔偿之前,难道不该先得理清楚是非对错。”
“撞死了人赔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几十年,上百年都是这样的道理。我们有错我们认,但我们的人死了。”
“为什么要没有做错的人为你们做错的事买单?”苏晴澹澹的问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捕头连忙躬身问道。
“商船行驶有无过错?有无不遵守规定?”
“没有没有,他们是突然从边上窜出来的,我们来不及避让。”崔掌柜连忙说道。
“那本官的意思是……赔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