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成一团的时候,胡庸的一名麾下早已经抽身离开前往城外报信去了。
真要是与县尉起了冲突,待会儿李贤就杀出重围,与城外的兵马汇合,只是眼下来看,事情应该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铛铛铛”铜锣响起,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军卒快步行来,他们把李贤一行人围的密不透风。
胡庸等人也没有反抗,他们只是把李贤护在中央,严阵以待,只是,背上的短矛他们已经尽数取了下来。
背矛士已经做好了亡命搏杀的准备。
又过了片刻,一个身宽体胖,面白无须的胖子骑马来到众人跟前。
甫一见到这胖子,躺在地上装死的陈谅便干嚎出声:“爹,你咋才来呢?”
胖子冷哼一声,并未作答,转而把目光投向到了李贤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李贤才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
“不知足下何人,为何打伤犬子?”陈县尉语调平缓,好似在叙家常,可是,李贤在其中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一旦回答不妥,这陈县尉便敢当街杀人。
对方之所以有所顾忌,想必是还没有摸清李贤的身份。
胡庸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李贤说道:“我乃夷安县尉李贤,足下又是何人?”
李贤?夷安县尉?名头倒是不小,不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放着你好好的夷安县尉不做,跑到这莒县,还敢打伤我家孩儿,这口气若是不出,日后谁能服我?
想到这里,陈幽表情淡然,道:“巧了,我是这莒县县尉,夷安虽大,可也管不到我这莒县吧?难道李县尉要越俎代庖,替我掌管这莒县不成?”
这就是乱扣帽子了,你李贤不是名声大吗?想给你一顶嚣张跋扈的帽子,看你能够消受几分!
哪知道李贤并不畏惧,他手指陈谅,道:“陈县尉说笑了,此人当街调戏民女,口出狂言,说他是县尉之子,我气他不过,这才把他揍了一顿”。
“你放屁!明明是你为徐盛出头!”陈谅来了亲爹,胆子也格外大了几分。
“住口!丢人现眼的东西!”陈幽似笑非笑,却道:“喔?那陈某是不是还要感激李县尉仗义相助?”
李贤经历过无数次厮杀,哪里会被陈幽吓倒?当下面不改色,好整以暇地说道:“这就不必了,只要陈县尉查清真相,好生惩治不法之徒就可以了”。
陈幽险些气疯了,往日里都是他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没想到今日竟然撞见个更不要脸的。
真他娘的三十老娘倒崩孩儿!
好在陈幽早有准备,他淡淡地说道:“喔?可我在路上怎么听说有人强抢钱契,殴打官差呀?”
徐盛攥着手中的钱契,心中暗道,完了,陈幽果然老奸巨滑,知道钱契才是关键。
哪曾想李贤竟然笑道,“陈县尉说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拿契,这也是题中之义吧?”
陈幽暗叫不好,嘴里道:“李县尉这是什么意思?”
“让陈谅摸摸胸口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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