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唬守军,他自然要狐假虎威,扯起官军这张虎皮。
也幸亏之前曹‘操’没收了卞喜军中的黄巾旗帜,他麾下的军马才没有打起黄巾的旗号,不然的话,万一让城头的守军看见了,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于是,在临济守军惊讶的目光中,一面硕大的“曹”字大旗从卞喜军中飘起,大旗旁边还有几面略矮些的旗帜,上面貌似写着兖州牧帐下军校卞喜的字样。
临济县令尚未离开,他手指城下,惊恐地叫道:“怎么回事,卞喜怎么有曹孟德的旗号?”
李贤倒是显得颇为镇定,嘴里道:“之前使君是怎么说的来着?”
临济县令脸‘色’一变,讪讪地重复道:“贼人狡诈,不可取信”。
“使君明白就好,卞喜麾下兵马几十万,他怎么可能投靠曹‘操’?曹‘操’能够给他什么?城下的旗帜,说不定就是卞喜缴获的战利品,要是使君上当,黄巾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夺取一城?”
这道理临济县令自然明白的很,只是,卞喜不在济南国与曹‘操’对阵,跑到这乐安国来作甚?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低声问道:“我乐安国偏远穷弊,不知道卞喜怎么会到这里来”。
李贤知道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的,待会儿卞喜肯定会使人叫喊,要是到时候被对方点出原因,那就显得自己太没担当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我在广平县杀了卞喜的弟弟卞南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卞喜此番是来寻仇的”。
临济县令脸‘色’‘抽’搐不已,亏得他还把李贤当作救兵,谁知道对方是正儿八经的灾星!
要是没有李贤,敢情人家卞喜压根不会过来。
现在倒好,李贤据城而守,卞喜肯定要攻城了。
哎呀呀,真是悔之晚矣!
许是看穿了临济县令心中的懊恼,李贤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使君该不会以为只要我走了,卞喜就会秋毫无犯地离开吧?”
黄巾所到之处尤胜蝗灾,指望他们秋毫无犯,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事已至此,城下的卞喜是否真的归顺了曹‘操’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贤麾下的五千兵马已经掌管了城防,就算临济郡兵想反戈一击,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入城的时候,东莱军亮出的那一手,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临济县令松了口气,干笑道:“长史哪里话,卞喜是贼,我们是官,哪有朝廷的官儿怕了蟊贼的道理”。
“使君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
谈话间的功夫,城下的卞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亮出旗号之后,城头的守军竟然毫无反应,连一点过问详情的意图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曹‘操’可是兖州牧呀,这小小的临济城怎么敢不识相?
“快,挑出几个嗓‘门’大的家伙,临济的城防八成已经被李贤控制在手里,不过这却也不怕,我就不相信城内铁板一块!,只要有缝隙,咱就把它凿成‘门’,看看谁能奈何我们”
卞喜一声令下,很快,贼将便从军中挑出了五个嗓‘门’奇大的家伙,让他们大声叫喊:城头的守军听好了,我们是兖州刺史曹使君麾下兵马,对临济城并无所图,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我们家将军保证,绝不扰民reads;。
李贤嗤笑不已,道:“你听听,贼寇让咱们开城呢,还说什么绝不扰民,使君,你信吗?”
“不信,自然是不信的!”
“嗯,且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临济县令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待在城头。
卞喜麾下贼兵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威‘逼’利‘诱’之能事。
“我家将军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依旧拒不开‘门’,待会儿大军抵达,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开‘门’吧,小小的临济城挡不住我们的,及时开‘门’,念在大家都是官军的分上,卞将军保证既往不咎”
……
李贤倒是大开眼界,谁说流氓没文化?
城下的这些黄巾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贼寇,他们当中兴许连个读书识字的人都没有,可是,只是听他们的言语谈吐,却充满了语言的智慧,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贼人也不可小觑呀!
在李贤的示意下,早就跃跃‘欲’试的胡庸大笑道:“啊呔,城下的贼军听着,要打便打,在城下啰哩啰唆的作甚?难道你们都不是爷们,只会像娘们一样耍嘴皮子吗?”
“放屁”
“小儿大胆!”
“大头领,且看我为你取了这黑厮的‘性’命!”
说罢,一名贼军裨将弯弓搭箭,直取胡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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