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痛,他无心再战,忍痛逃离此处,嘴里道:“李贤,我夏侯渊一定要杀了你!”
李贤摇了摇头,如今,夏侯渊的表现更像一个弱者。
战场上,口舌之勇毫无用处。
东莱军、北海军在铁甲军的引领下发起了总攻,曹军支撑不住,终于败下阵来。
哪怕夏侯渊吼破了喉咙,可还是没能止住曹军溃散的脚步。
“完了,完蛋了”,夏侯渊意图横刀自刎,却被身旁的亲卫拦了下来。
“不要拦我,让我去死”
“将军何须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若是死了,李贤岂不是要逍遥快活?”
接连被李贤击败了两次,夏侯渊的信念早已经崩塌了,无论是攻城还是野战,李贤竟然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难道说,夏侯渊真的不适合领军作战?
不,绝不!
骨子里,夏侯渊是一个骄傲的人,眼下,李贤撕毁了他所有的伪装,将他暴‘露’在阳光下。
刚开始,肯定会痛,会难过,可短暂的痛楚过后,夏侯渊明白,若是自己能够熬过这段时间,他一定可以迎来涅槃!
曹军终归还是退却了,经此一役,夏侯渊三万人马折损了一万二千人,另有三千兵马被俘,两千多兵马不知去向,而东莱军与北海军加起来的伤亡也不过五千人。
大胜,酣快淋漓的大胜。
夏侯渊虽然没死,可他手中的曹军都已经吓破了胆,没有三五个月的休整,这些军卒是无法再上战场的。
今日里,东莱军在战场的那一幕给人带来的印象太过深刻。
曹军需要时间来冲淡那一切。
大胜过后,东莱军也迫切的需要休整一番。
在泰山郡内的这些日子,辎重营的粮秣消耗一空,若不是劫掠了几个府库,东莱军早就断粮了。
当然了,为防万一,在每名军卒身上还带着一斤左右的炒面,那是他们的救命粮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食用的。
陈登打马行在军卒中间,适才发生的事情犹若在梦中一般。
三万名曹军说败就败了,要不是夏侯渊逃的快,说不定连他都要折在当场。
传言中,曹军不是勇猛无敌吗?
怎么与东莱军比起来,夏侯渊统领的这支曹军却压根看不到勇猛的影子?
是曹军退化了,还是东莱军又‘精’进了?
陈登深吁了口气,他想到,如此‘精’兵足以让徐州伤筋动骨了,如果上一次陶谦陶使君拒绝了孔融的美意,那么,这时候的徐州军就要陷入两面夹攻的悲惨境地了reads;。
一个曹‘操’徐州尚且应付不过来,真要是再与李贤为敌,就算陶谦能够撒豆成兵,却也会生出无力回天的感觉。
只要李贤在北海国一天,徐州就不可与北海为敌!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陈登就来到了东莱军的伤卒营。
在营中,一锅锅滚烫的沸水冒着浓郁的热气,一坛坛**的烈酒开坛以待,间或有伤卒发出歇斯底里的痛呼,那是他们正在经历着非人的痛楚,实在按耐不住了,所以才‘交’出拿过来。
按照李贤的法子,军中的医匠采取了热水清洗,烈酒消毒,白布缠身的方式。
这法子在过去的战场上早已经得到了验证,比起之前简陋的方式,用了李贤的法子之后,伤卒的存活率起码提升了七成!
触目间,俱是伤痕累累的伤卒军士。
陈登心中的喜悦不翼而飞,他径自寻到李贤,嘴里道:“还请都尉放心,徐州的军粮很快就将到达,草‘药’我也已经派人去搜集了,这一次会一并到来”。
李贤大喜:“元龙先生倒是个有心人,如此,那便多谢了”。
陈登连连挥手,道:“什么谢不谢的,都尉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于公于‘私’,都尉都是我徐州的大恩人,别说粮秣草‘药’了,就要得些银钱也并无不可”。
李贤可不是见钱眼开的蠢货,他好不容易用钱粮将麾下的军卒喂饱了,那里容许他人窥视。
“米粟草‘药’也就罢了,我军中匮乏,收下也就收下了,可银钱一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的”
陈登瞥了眼李贤的神‘色’,确定并未恼怒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如此,都尉静候佳音即可”。
“好,我且去辎重营那里瞧瞧,这个季节,不少野菜都可以食用,采摘一些,倒也能够换换口味”
陈登没想到李贤竟然还能够识别野菜,他瞪大了眼睛,道:“都尉如此广博,不知师从何人?”
李贤摇头轻笑,道:“家师不知何处,不知何人,自他离开之后,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到他了”reads;。
陈登吸了口气,有些类似于张良得授“天书”的典故。
这李贤果非常人!
泰山郡内的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曹‘操’的大队人马刚刚进入徐州郡。
得了陶谦的吩咐,多数乡民都躲入城中暂避一二,只有少数不怕死的家伙依旧不闪不避,他们没能等来奇迹。
为复仇而来的曹军可不是李贤的东莱军,在曹‘操’的默许下,他们士卒举起了屠刀,小小的乡村血流成河。
杀人、屠村、劫掠,所有暴虐的行为都在曹军士卒身上展现了出来。
曹‘操’麾下兵马来源复杂,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归附不久的黄巾老卒。
曹‘操’默许大开杀戒的行径大大地满足了“黄巾老卒”的的暴虐心理。
有深远卓识的兵将试图劝阻曹‘操’,嘴里道:“主公,还请传令下去,不要再为难乡民百姓了,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那我老父犯了什么罪?”
军将被曹‘操’呛的哑口无言,只得闭嘴。
徐州城内,陶谦也得到了曹军抵达的消息。
曹军越是狠毒,陶谦便越得人心。
人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有时候离了他还真的行不通。
“听说曹军下手狠毒,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不知是真的假?”
“回禀使君,千真万确,曹‘操’此等丧尽天良之举,主公一定要将旗公诸于众”
陶谦干咳了几声,道:“如此,那便传檄天下吧,我徐州军力虽然不及兖州,却也不是任凭曹‘操’欺凌的角‘色’,不管是谁,要想占我徐州,须得小心崩坏了满口钢牙”reads;。
“主公此言大善,曹‘操’此人向来虚伪,这一次,如果主公能够将其真面目暴‘露’出来,天下人一定会对曹‘操’破口大骂”
陶谦摇头,道:“东莱军的战事如何了?”
“回禀主公,信使刚刚抵达,据说夏侯渊的三万名曹军已经寻到了李贤的迹象,不日即将恶战”
陶谦扶着额头,惆怅万分地说道:“孔北海义薄云天,为了我徐州郡的事情,他派出了麾下两名得力干将,两万五千军卒呀,不知能否抵住夏侯渊的兵锋”。
“主公,元龙派人稍了封书信,请阅讫”
“嗯,拿来我瞧瞧”
陶谦接过布帛,看罢之后,嘴里笑道:“元龙在信中所言,东莱军力强盛,战胜曹军应该不在话下,你们以为如何?”
厅内的文武官吏相视一笑,他们都认为陈登有些言过其词了。
曹‘操’麾下的大将夏侯渊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手中的三万兵马也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卒,按理说不存在一触即溃的情景,那么到底是谁给了陈登如此的信心?
曹‘操’的军马行进极快,采取“三光政策”之后,沿途间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乡民执‘迷’不悟了。
只要有点脑子的乡民百姓就会带着干粮躲入深山,而距离大城近一些的乡民早就过了城‘门’,进城躲了起来。
坚壁清野,这计策是李贤通过陈登辗转传达给陶谦的。
刚开始,陶谦压根没打算这么做,后来,听闻各地百姓血流成河之后,陶谦才下令各地官军主动引导百姓撤离,不给曹军留下一粒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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