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说的没错,夏侯渊损兵折将,却依旧能够整兵备战,单是这份韧‘性’便非常人能及”
“我想试探一番,看看夏侯渊是否看穿了我的伎俩,不知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徐庶志得意满地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夏侯渊这条大鱼会不会上钩了”。
“喔?什么办法?先生速速道来”
“如果决堤放水,我们是不是应该暂避一二?”
李贤颌首,道:“不错,我已经选好了地方,那里地势颇高,一旦武水席卷而来,大军躲在高岗上即可”。
“那么,都尉现在就可以命令大军暂离此处了”
李贤眼睛一亮,他大笑道:“先生此计大赞,好一招虚虚实实,就这么着了!”
“来人呐,传我军令,大军后退三里,切记,务必守好官道,切莫走脱了一人”
“喏reads;!”
在城头曹军不容置信的目光中,李贤麾下的东莱军缓缓撤去,与此同时,太史慈的北海军也有了动身的迹象。
曹军军将不敢怠慢,急忙快马禀告夏侯渊。
夏侯渊闻言之后心头一跳,他顾不得思量,嘴里便吼道:“快,打开城‘门’,跟着东莱军!”
“啊?”
“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快去传我军令,大军即刻开拨出城,不得有误”
“喏!”
夏侯渊一声令下,城内的军卒顿时闻声而动。
各级的军校将麾下兵马召集到一处,紧急调动。
时间仓促,无法进行过多的解释。
昨夜参与议事的军将们已经明白,这定然是外头的东莱军打算决堤放水了。
谁也不想成为瓮中之鳖,军将们大呼小叫着:“快他娘的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咱们的援军已经到了,东莱军已经撤了,咱们只要冲出城外,就可与援军会合”。
这时候,为了鼓舞军心士气,军将们坑‘蒙’拐骗,无不所用其极。
一万多人的兵马总归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昨夜夏侯渊的嫡系兵马已经把辎重粮秣准备妥当,可真正开拨出城的时候,距离东莱军撤离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时间就是生命,夏侯渊心急如焚,可却又无可奈何。
麾下兵马逃离生天之前,夏侯渊无法‘抽’身离开。
城内的这万余兵马是夏侯渊安身立命的凭仗,他已经连败两阵,实在没有再败一次的资本了。
武水随时随地可能呼啸而来,夏侯渊脑中有无数个画面,其中最常出现的一个情景便是自家军马被汹涌澎湃的河水冲的七零八落,死亡惨重reads;。
不能,绝不能这样!
三万名曹军绝不能尽数葬送!
当第一名曹军士卒冲出城‘门’的时候,夏侯渊只觉得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
一刹那,夏侯渊感觉天昏地暗。
一个极其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如果,这一切都是李贤的‘诱’敌之策,那又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如果李贤真的要决堤放水,又哪里会等这么久?
只是,此时的夏侯渊已经骑虎难下,即便他察觉出了不妥,可万余兵马开赴出城,早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情。
朝令夕改为军中大忌。
军卒们原本就不明白自家军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城墙不守,却要跑到城外来,若是夏侯渊再下令大军回返守城,军卒们又会觉得主将太过儿戏。
夏侯渊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已经把李贤恨到了骨子里。
一个弱冠之龄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心机,实在令人胆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万多名曹军尽出开拨出城。
按照夏侯渊的意思,是打算放弃武阳城的,所以城内原本的千余郡兵也离开了城池。
除却依旧滞留在城内的百姓之外,武阳城内再无一兵一卒。
“快,速速撤离此处”
“喏!”
大军顺利出城,可夏侯渊心里却没有半点兴奋喜悦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怀疑李贤了。
这个可恨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决堤放水?
按理说,就算李贤大军撤退,他在后军的位置也一定会留有斥候,这样以来,武阳城的动静就瞒不过他reads;。
大军都讲究半渡而击,而像曹军这种堪堪将要出城的态势,岂不正是放水淹没的最佳时机?
可是,直到最后一名曹军离开城池之后,“武水“都未曾‘露’面。
“全军戒备!“
小心无大错,此时,后悔已经没了用处,夏侯渊明白,自打他放弃武阳城的那一刻起,他与李贤之间便注定要再次分个胜负。
胜者,将一战定乾坤,败者,注定要面对极大的压力。
夏侯渊败不起,有着常胜将军名头的李贤又何尝败得起?
距离曹军不过五百步远的地方,李贤正与徐庶相视而笑:“先生一招既出,由不得夏侯渊不上钩,我估‘摸’着,即便这时候他缓过劲儿来,知道我们是在诈他,可骑虎难下的夏侯渊却已经无法回头了”。
“都尉说的没错,越是这样,越要小心提防曹军狗急跳墙”
李贤明白徐庶的意思,万余兵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东莱军太过大意,反而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如此情景,李贤绝对不愿意看到。
此时,相对于兵力集中的曹军来说,李贤麾下的东莱军分散于各地,他们起码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才能从武阳城的四周赶到此处。
如今,直面曹军的东莱军卒只有五千人的数量,其中,有李贤麾下最‘精’锐的背矛士、铁甲军!
正是因为这两支兵马的存在,李贤才拒绝了大军尽数汇合之后再进行‘诱’饵行动的建议。
其实,李贤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夏侯渊出城之前,谁也不知道曹军会从哪个城‘门’出城。
万一东莱军腾出其他的方向偏偏就是夏侯渊大军开拨的方向,那李贤可就‘弄’巧成拙了。
在曹军尽数出城之前,各部人马不可擅离职守,这是李贤三令五申的。
如今,夏侯渊麾下兵马就在几百步开外,李贤心中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在泰山郡内被夏侯渊纠缠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徐州郡内的战况如何了。
在后世里,曹‘操’可是坑杀了小沛的几十万军民。
李贤虽然与徐州百姓没有什么情感,却也不想坐视不理。
总归是几十万条生命,能够救下的话,自然还是要努力去尝试一番。
骨子里,李贤是个利己主义者,在东汉末年,无政fu、无国家,他找不到集体归属感,所以,李贤只能为自己奋斗。
结识李绣娘、糜缳、孔黎之后,李贤身上又多了这三个担子,他要努力活着,努力让三个爱他的‘女’人活的好好的。
穿越汉末年间,总归要轰轰烈烈的走一遭,这才不枉穿越一回,这岂是是李贤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人家曹‘操’、刘备、孙权都能够三分天下,为什么他李贤不可以?
凭借李贤如今的实力,只要他占据北海国,再吞下徐州之地,立刻就成为天下有数的枭雄。
只是,孔融尚在,李贤不好越俎代庖罢了。
夏侯渊行走在军阵的最前列,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者四周的一举一动。
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身后的武阳城依旧没有被大水淹没的迹象,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猜出来,他们又中计了。
些许军将士卒在心中难免会对夏侯渊腹诽一番,可却没人敢宣诸于口。
夏侯渊正在气头上,要是在这时候触怒他,只怕后果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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