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阴’沉着脸,他堪堪避过了迎面而来的三支短矛,可他身后的军卒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噗哧、噗哧、噗哧”,短矛透体而出,将李典的护卫穿成了筛子。
后方的曹军士卒面如死灰,谁也没想到东莱军竟然会在这时候出现,而且出手就是如此凶狠的招数。
逃?后方追兵追的正紧,要想活命,只能向前!
“杀!”
时间紧迫,躲是肯定不能躲的,李典头脑清醒,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过去,与投掷短矛的敌军近战,那样的话,东莱军的短矛攻势就发挥不出了。
只是背矛士的短矛远远没有投掷完毕,适才那一‘波’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真正的狂风暴雨还没有来临。
“掷!”
“杀!”
胡庸不停地发号施令,在两军短兵‘交’接之际,背矛士足足掷出了一千多支短矛,其中的大多数都命中了目标,给曹军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若不是李典在前头开路,若不是城内的军马不依不饶,说不定曹军早已经败下阵来,饶是如此,在短矛的攻势下,曹军还是付出了六百多人的伤亡,这还是两军尚未近身厮杀的情况。
几十步的距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终于停止了投掷短矛的动作,李典也挑选了胡庸作为对手。
兵对兵,将对将。
李典身材瘦削,与健硕的胡庸完全是两个极短。
可两人‘交’手后却能平分秋‘色’。
胡庸见猎心喜,道:“好身手,与那夏侯渊相差不远了!”
提起夏侯渊,李典更是心中一寒,几日前,连夏侯渊都死了,难道说,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吗?
不,绝不能这样!
想到曹‘操’的期许,李典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竟然一枪磕飞了胡庸的武器。
要不是胡庸胯下有马镫借力,这一下说不定连人都会飞出去。
胡庸涨红了脸,他从后背‘摸’出一根短矛,咬牙切齿地说道:“贼子可恨!”
李典前军受阻,后头的乐进很快就感受到了。
如果李典不能打开局面,在后头压阵的乐进即便骁勇善战也绝对改变不了局势。
后头追赶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乐进可以以一敌三,以一敌五,甚至可以以一敌十,可如果冲上来的军马成百上千呢?
乐进拿什么抵挡?
归根结底,往前冲杀才是要紧事。
因而,听闻李典遇到对手之后,乐进几乎片刻没有犹豫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助拳。
与所谓的虚名比起来,活着才是最迫切的要求。
什么公平对敌,什么一对一斗将,这些对于乐进来说压根不是负担,他要的很简单,便是带着大军冲出去!
乐进加入战团之后,与李典共击胡庸。
面对一人的时候,胡庸堪堪能够打成一个平手,现在又多出一个武艺只高不低的乐进,胡庸自然支撑不住。
不过十个回合的功夫,胡庸身上就多了五处创伤。
再这么打下去,胡庸很快就要惨死当场。
这时,远处的李贤急忙吼道:“胡庸速退,背矛士速退!”
原本胡庸咬紧牙关,正要豁出‘性’命与敌皆亡,陡然听到李贤呼喝,下意识地躲避开了,嘴里也喝道:“背矛士速退!”
说是速退,其实就是为曹军让开道路。
八百人的军卒在曹军猛烈的攻势下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此时,后头的东莱军距离曹军不过三百步远。
情况危急,李典、乐进顾不得扩大战果,他们急忙狂呼道:“快,冲进前方的树林,我们便无忧了”。
“冲,冲,冲!”
厮杀到现在,一路狂奔的曹军早已经又累又疲。
大军之所以没有溃败遁逃,靠的全都是李典、乐进的身先士卒,他们二人让麾下兵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胡庸的背矛士在曹军势若疯狂的攻击下伤亡惨重,短短几个回合便有三百多人战死了,剩下来的也是人人带伤。
如果李贤的命令再晚上一时片刻,说不定背矛士这支军队就要彻底消失了!
李贤心情糟透了,背矛士拦阻了这么久,为什么徐和的玄甲军、赵云的骑军还是不见踪影?
难道说,真要等到曹军都逃得一干二净了,徐和跟赵云才会出现吗?
杀退胡庸过后,李典心中却没有半点喜‘色’,大军依旧没有脱离险境,李贤的兵马很快就会追上来。
如果之前听从乐进的意见,大军深入北海国,直攻都昌城的话,那战局又会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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