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兄弟们一直悄声匿迹,便是赶路都是趁着夜深无人之际的时候,怎么会走漏风声?”
“且不论那些,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好生藏好了,莫要‘露’出破绽”
“喏!”
山中的这伙不速之客准备充分,他们在坡顶筹备了滚木、巨石,一旦李贤途径此处,这些数百斤重的东西便会从天而降,砸落到地。
原本一切都像计划中预演的那般,谁曾想,紧要关头李贤竟然又谨慎起来。
贼人头目大恨,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次,若不是提前得了信儿,知道李贤身旁只有三百名护卫,他说什么也不会冒险前来。
东莱军的凶悍之处众人早已深有体会,数万大军都被李贤拾掇的干干净净,还有谁能阻住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哨探的骑卒回转,他们向李贤回禀了山丘中的疑点。
李贤闻言微微颌首,看模样,胡庸一语中的,山中真的有埋伏。
绕道而走?退避三舍?不,李贤才不会闻风而逃,他身后都是骑卒,只要小心应对,绝对有把握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李贤笑道:“胡庸,你且头前开路,若有伏击,不可缠斗,急速退开,明白吗?”
胡庸咧嘴笑道:“明白,主公,我这便去也”。
“去吧”
于禁、李典对视一眼之后都有些疑‘惑’,他们觉得李贤有些托大了。
三百护卫倘若真的遇到伏兵,一定会是杀机四伏,究竟看否护得李贤周全还是个问题。
如果李典是李贤的麾下,他一定会出言劝阻,可现在,身为降将的他却闭口不言,打算看看那李贤如何处置。
山丘上,贼人大喜,“大头领,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你瞅瞅,那黑厮带着人马过来了,怎么样,可要给他一记狠的?”
“急什么?没看到李贤还没有过来吗?说不定这黑厮也是在试探我们,沉住气,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李贤,而不是其他人”
“好吧”
胡庸行到谷口,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忽而笑道:“哈哈,鼠辈们,出来吧,爷爷我看见你们了!”
说罢,胡庸‘摸’出短矛,“嗖”地一声便掷了出去。
一个探头张望的贼寇躲闪不及,“噗哧”一声便被短矛刺穿了头颅。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场面十分骇人。
“糟了,‘露’馅了”,贼人头目知道再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当下吼道:“兄弟们,随我杀!”
说罢,贼寇一马当先,冲在了前头。
从伏击变成强攻,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敌方式。
在山道上伏击,贼人们有一种距离上的安全感,居高临下的打击敌人,根本不需要多少胆‘色’,可冲下山坡与官军厮杀,这就需要勇气了。
若不是前头有大头领身先士卒,后头又有三头领压阵,说不定贼寇早已经溃散大半了,可这时候,他们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杀,杀,杀reads;!”
“哈哈,来得好”,胡庸大喜过望,他是个天生的战争狂人,几天不打仗就浑身乏力,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如今,又遇到不开眼的贼寇来送死,胡庸当即打起‘精’神,准备上前厮杀。
不过,与敌接战之际,胡庸不忘嘱咐亲卫,“速去通禀都尉,让他多加小心,若是贼寇数量过多,还请他速速退去,这里由我断后”。
“将军,都尉可是说过,不可恋战”
胡庸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莫要啰嗦了,快去吧”
“喏!”
跟随李贤回转都昌的骑卒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半途遇袭,他们当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贼寇堂而皇之地冲下来,岂不是小觑了护卫的骑卒吗?
连千余人马都没有的贼军就敢如此猖狂,真不知道谁给了他们胆子。
“轰隆隆”,巨大的山石滚落下山,这是贼寇们故意推下来的。
意图用滚木、巨石开路,打击官军的士气,堵住骑军的冲击之路,这倒也算得上有章法。
“快,避开!”
胡庸虽然直爽,却也不是傻子。
山石若是躲闪不及,很容易就会被砸中。
五十名骑卒闻言打马后退数步。
“嗖嗖嗖”,这时候,贼人的弓手也开弓了。
角弓的数量不多,准头也差了很多,不过还是鼓舞了贼人士气。
千余人马对付三百官军,又有弓手相助,断无失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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