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如果想归返徐州,我家主公想必很是高兴”
陶应略一沉‘吟’,嘴里道:“回不回徐州,我想等到开阳城的战事结束之后再做决定”。
袁术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戏志才明白,这两个家伙是怕曹‘操’败给李贤,他们出兵讨不到好处。
有心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继续说服,可袁术又提出了条件:“我听说曹孟德麾下战马很多,等到开‘春’之后还要劳烦先生在曹孟德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想出钱购买”。
戏志才干笑道:“好说,大将军若是占据徐州,自然可以从幽州购马,当然,我家使君也不会藏‘私’”。
“嗯,李贤心术不正,我觉得陶二公子才是徐州刺史的最佳人选,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想来这也是条件之一了,不知道陶应跟袁术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勾当,使得袁术这么支持他。
都说袁术志大才疏,戏志才却不以为然,能够想到利用陶应这个傀儡进占徐州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这时候暂且虚与委蛇,至于日后谁为徐州之主,自有曹使君与他商讨,想到这里,戏志才颌首笑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李贤巧言令‘色’,哄骗人心,徐州落入他的手中,只能算是白璧‘蒙’尘”。
袁术大笑,道:“陶应,你听到了吗?曹孟德也是支持你的,有了我们两家支持,李贤又算得了什么?”
陶应深吁了口气,道:“多谢大将军援手之恩”。
袁术意味深长地笑道:“只要二公子不忘了昨日之诺便好”。
陶应脸‘色’微变,他颌首应道:“不敢忘”。
“那便好!”
戏志才不知道二人打这什么哑谜,可看模样,无论是袁术还是陶应,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前往徐州了。
开阳城的战事究竟如何了?
三日之后,曹军新败的消息传来。
袁术再度召见戏志才,他不无遗憾地说道:“曹孟德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戏志才皱起眉头,他初闻消息还以为对方是在哄骗自己,可看袁术这模样,却不像作伪。
难道说,曹使君真的败了?如果这样的话,袁术就更不会出兵了。
戏志才故作淡然,道:“李贤麾下多是新卒,曹使君怎么会败?就算是败,想来也是无关痛痒,不伤实力的小败,如果大将军此时出兵,李贤必定自顾不暇,大将军三思!”
袁术连连摇头:“军卒畏寒,还是等到开‘春’之后再出兵吧,你且回去告诉曹孟德,就说冬日苦寒,不利大军出征”。
戏志才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好应道:“好,我会如实转告我家使君”。
“嗯,长途跋涉很是辛苦,先生可以多在我这里歇息一段日子再行回返”
没能达成目的,戏志才早已经归心似箭,他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享受?
“多谢大将军美意,不过想来我家使君正在等候我的消息,我这便启程告辞了”
“啊,这么急”
“他日大将军出征之日,我必定会说服主公一道出兵”
“好,就这么定了”
戏志才微微颌首reads;。
如今李贤手握青、徐两地,再也不是那个北海都尉了,就算袁术再狂妄,再自大,却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实力是难以对付李贤的,如果有曹‘操’相助,那显然就大为不同了。
戏志才初入样子,袁术表现的很是热情,可此番他告辞离去,连送行的人都没有几个。
人心如此,让人嗟叹。
曹‘操’不过是打了一个败仗,便连累的戏志才功败垂成。
一路着急赶路,戏志才竟然染上风寒。
此时,曹纯率领骑卒已经抵达了三水湾。
沿途间,曹军烧杀劫掠,赵云多次竭力阻拦,才没让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三水湾的乡民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一阵阵箭矢破空而至,伤到了几个劈柴的乡民。
赵云见状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曹纯这支兵马竟然专‘门’是来搞破坏的。
这帮贼子实在是可恨之极。
要不是赵云麾下兵马不多,早已经彻底将曹纯留了下来。
即便如此,经过多次的纠缠厮杀,如今曹军骑卒也折损了两百多骑,此时,赵云麾下也只剩下了五百人。
五百对八百,看上去依旧过于悬殊。
然而,赵云的骑卒是为了声张正义,为了守护乡民而战,他们有地利、有人和,而曹纯烧杀劫掠,麾下军卒早已经是又累又疲,甫一接战,不少曹军便跌落下马。
每一次,曹军虽然都能劫掠一些食物果腹,可由于赵云的不停滋扰,他们连吃上一口热食的时间都没有,反观赵云,他们毕竟是李贤麾下的兵马,不少下邳百姓自发的为他们筹备粮秣、食物。
吃着百姓送来的热食,赵云更是生出杀敌为民的念头!
“儿郎们,莫忘了,咱们这些日子吃的热食是从何而来,杀了这帮畜生”
“杀,杀,杀!”
青州骑卒士气大振,曹军却疲惫不堪,即便曹纯竭力阻挡,可麾下兵马还是不可避免的败下阵来。
好不容易斩杀了几名青州兵,曹纯脸‘色’大变,他发现,四下里不少乡民已经手持各式武器,围堵而来。
曹军的凶残之处百姓早有耳闻,今日如果不是青州兵,这三水湾的百姓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眼下,看到曹军落入下风,乡民们哪里会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的时机?
在族长的带领下,乡民们一拥而上。
曹军一败涂地,曹纯咬牙切齿,却也无济于事,只得灰溜溜地带着幸存的人马逃开了。
赵云不敢大意,他率领骑军紧追不舍,一心毁灭的曹军实在是太过可恶了,一个大意,他们都有可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开阳城外,李贤从扬州的密探口中得知袁术已经不可能出兵了。
“哈哈,没了袁术,我看你曹阿瞒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大喜之后,李贤下令大军开赴开阳城。
城中的臧霸等人早已经翘首以待,两军很容易便会师一处。
自始至终,曹‘操’都没有试图阻拦。
到了这时候,曹军退却已经成了必然。
天气越来越冷,附近可以生火的柴禾都已经被曹军砍伐一空,每日都有军卒冻毙而亡reads;。
再这么下去,即便李贤按兵不动,曹军非战斗减员的情况也会与日俱增。
等到病重的戏志才奄奄一息的来到曹‘操’身前的时候,曹‘操’终于下定决心,退军!
沿途间,戏志才的伤寒越发严重了,曹‘操’心急如焚,他找了能找到的所有郎中,可他们却共执一词:戏志才风寒入体,已经是生机无多了。
曹‘操’心中悲愤痛楚,如果不是为了着急赶路回返,戏志才绝不会因劳生疾。
夏侯渊死后,曹‘操’的头痛之症便严重了很多,如今,陡然听闻戏志才时日无多的消息,曹‘操’更是头痛‘欲’裂。
三次征伐徐州,皆是无功而返。
损兵折将也就罢了,难道连戏志才这等英才也要撒手人寰了吗?
曹‘操’对李贤的恨意有增无减,他已经下达决心,开‘春’便卷土重来。
不过,这一日,曹‘操’见到戏志才之后却改变了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操’总觉得戏志才的面‘色’好了很多。
“主公,我怕等不到你成就大业的那一天了,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
曹‘操’强忍悲意,道:“先生莫要胡言‘乱’语,你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主公莫要劝我,且听我一言”
“好吧,你说”
“击败吕布之前,主公不可再与李贤纠缠,否则,必有大祸!若是讨伐李贤,还请主公慎之又慎!”
曹‘操’还待多言,却发现戏志才已经闭上了眼睛,“戏志才,戏志才,你醒来啊,戏志才!”
曹‘操’悲呼出声,却怎么也唤不醒永远沉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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