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入城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饿死在城外,而城中的百姓想的更是简单:李使君果然不凡,无法无天的流民到了他手上也只有老老实实的料!
听说了李贤怒而拔刀的行径之后,脑子灵泛的大族急忙筹备粮秣,齐齐送到了东城。
这可是拉拢关系,表忠心的最佳时机。
李贤不是想赈济流民吗?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陈家加上一个糜氏,虽说还有郡府的府库支撑,可哪里能够及得上成百上千个大家小家的帮忙?
一个时辰之后,东城的粮秣便堆积入山reads;。
李贤见状很是欣慰,这些大族如此知情知趣,倒也不枉他拉他们一把!
厚实的功劳簿又多出了几十页的内容,上面写出了各家各族进献的粮秣、食物。
有喜好攀比的家族,听说自己的死对头比自己多进献了一成的米粟,他们当即急红了眼,立马拿出更多的粮秣出来,以表诚意。
这时候李贤可不会将粮秣拒之‘门’外,无论是谁送上‘门’来,无论送了多少,李贤全都照单全收。
粮秣全都登记造册,现场煮粥食用。
李贤已经有了初步打算,过了今天,他会给流民分发定量的粮食,然后效仿青州的军屯制度,在徐州施行屯田。
下邳城外,陶谦赠予了李贤八百亩良田,李贤打算用他们来做屯田。
如果再加上开荒出来的土地,足够流民们忙活的了。
冬日虽然不能种植作物,但是却可以深挖土地,将土壤翻出来冻晒,这样的话,即可以确保开‘春’之后土地松软,又可以杀死土中暗藏的虫子。
流民们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好几日,多数人都已经绝望了。
李贤能够提供吃食,便是流民的再生父母,别说只是让他们挖地,便是让他们做更多的事情,流民们也绝无怨言。
随着人手渐多,粥棚可以提供的食物从五百人的份额提升到了一千人。
几个时辰下去,城外的两万名流民全都喝到了热腾腾的米粥。
有了米粥,流民们起码不会饿死,然而,流民没有住处,就这么‘露’宿街头的话,势必又有不少人会被冻死。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李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救人救到底。
这时候再去指挥流民砍伐树木,建造屋舍已经是来不及了,李贤犹豫一番之后,他想出一个注意,让流民住进下邳百姓的家中。
宗元这时候已经养好了伤,听说李贤正在东城赈济灾民,他闻讯赶来。
李贤对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我想将流民分散开来,让他们到城内百姓的家中将就一晚,你认为这想法怎么样?”
宗元皱眉摇头,嘴里道:“如果是陶使君这么做,可能百姓们还不会说什么,然而李使君毕竟初掌大权,如果因为外来流民的利益与城中的百姓起了冲突,这岂不是成了好心办坏事?”
李贤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
与流民一道进入下邳城之后,各家各户的反应尽收眼底。
有的百姓心底善良,让流民住到他们家中,自然不会被亏待了,可那些心肠冷漠之辈,只会对李贤生出怨恨之心。凭什么让外乡人住进自己家中?李贤是州牧便可以为所‘欲’为吗?如果这等思绪蔓延开来,任由他人利用,李贤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
思来想去,李贤都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幸亏宗元来了,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流民已经顺利入城,又有了食物果腹,无论如何,李贤都已经收获了流民之心,他没必要去做一些可有可能失去下邳人心的事情。
同样的问题,解决的方法却有很多,李贤一时‘迷’糊,便把希望寄托到宗元身上:“宗元,你有何高见?”
“使君可以使人多备柴禾,今日先在这城东用篝火取暖,流民们在城外没有吃食、没有火堆照样能活下来,入了城,吃了东西,又有火堆,他们自然没有承受不住的道理”
李贤恍然大悟,是他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
是呀,流民们在城外不吃不喝都能坚持那么久,现在,李贤为其备好吃食、篝火,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流民们对李贤早已经感恩戴德,今日的他们宛若在梦中一般reads;。
濒临绝望的关头,谁也想不到李贤竟然横空出世。
这时候的人们远远没有后世的‘奸’猾,他们知恩图报,只想日有所食,夜有所暖。
流民的要求很简单,他们的愿望也朴实无华。
李贤为流民所做的一切,都让他们铭记在心,不少人已经打定主意,自此以后唯李使君马首是瞻。
相对于屋舍,准备柴禾就简单多了。
李贤一声令下,城内城外的军卒便在日落之前准备了足够的柴禾。
夜‘色’降临,一堆堆篝火旁挤满了满脸疲惫的流民。
在外奔‘波’了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流民早已经是又累又疲,如今,吃饱喝足,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不少人很快就睡着了。
有胆小者放眼四望,一队队军卒正在附近巡夜。
适才,一个无赖试图玷污‘妇’孺,被军卒发现了。
没有任何疑问,军卒按照李贤留下的军令,将无赖斩杀当场。
城‘门’口扰‘乱’秩序的青皮加上夜间试图玷污‘妇’孺的无赖,他们用自己的死给流民提了个醒。
城内比不得城外,在这里,一切都有规矩。
守规矩的人,可以吃的好,睡的香,不守规矩的人,早晚都得死。
有了青皮无赖的前车之鉴,剩下的心怀不轨者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撒‘尿’的举措之外,谁也不敢偏离篝火太久。
听说,李使君动用大军已经将东城彻底围了起来,谁也别想浑水‘摸’鱼‘混’入城中。
对于老老实实的流民来说,李贤布兵防备的举措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可却苦了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只能憋屈着,战战兢兢地藏在流民中,不敢有半点出格的动作reads;。
当天夜里,陶谦的府邸灯火阑珊。
曹豹‘阴’沉着脸,来到陶谦榻前。
“陶使君,李贤小儿欺人太甚”
陶谦干咳了一声:“曹将军,我已经不是徐州牧了,李贤才是,以后不要唤我陶使君,喊我恭祖即可”。
“陶使君何必如此?这基业是你一手创下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交’到李贤手中,难道你甘心吗?”
陶谦连连摇头:“徐州群狼环伺,唯有李贤才可以镇得住场面,你没看到,连曹‘操’都在他手中讨不到好处吗?换做你我,能够做到这般程度吗?”
曹豹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臧霸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就凭李贤那万余新卒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地曹‘操’的”。
陶谦叹了口气:“你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贤如果没有能耐,臧霸又怎能会心甘情愿的为他驱使?”
提起臧霸,曹豹就火往上涌。
那一日,如果不是臧霸解围,刘备便可以将李贤围杀了。
只要李贤一死,二公子陶应便可以顺利接位。
那时候,曹豹作为股肱大臣,自然可以得到重用。
现在倒好,刘备战败逃亡,留下张飞做质,陶应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曹豹孤掌难鸣,好生难过。
短期之内,李贤虽然没有在徐州滥用大权,罢黜官员,可按照他在青州的一贯秉‘性’,曹豹这等实权人物,早晚会被削权的。
执掌兵权这么多年,曹豹在城内一言九鼎,哪能忍受无兵无权的日子?
今日李贤在城‘门’口恐吓白简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曹豹,他认为李贤是在给他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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