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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券在握的关头,李贤没道理以身犯险呀。
李贤却自顾自地笑道:“我相信曹都尉不至于做出不智之举”。
话虽如此,李贤却没有拒绝亲卫随行。
陶谦见李贤如此作为,心中有愧,他称赞到:“领军作战,我不如维中,内政外‘交’我亦不如维中,如今维中竟然浑身是胆,着实令人钦佩”。
李贤大笑:“兄长稍待,我去去就来”。
陶谦却摇头说道:“这大营中的军马还是我徐州的子弟,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再者,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与维中走一遭”。
“好!”李贤打马上前,傲然而行。
对面的曹豹军卒心中畏惧,他们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刀枪缓缓放下reads;。
同时面对李贤、陶谦两位使君,不是所有人都敢豁出去的。
主将如此胆‘色’,自然让相梁等人豪气顿生,他们簇拥在李贤身旁,左顾右盼,很是嚣张。
反观曹豹军卒,人人垂头丧气,他们士气低落,找不到亡命一搏的理由。
曹豹明明已经打算妥协了,可却要搞这么一出,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若是李贤拂袖而去,引军来攻,岂不是误了大伙的身家‘性’命?
在心里,不少军卒已经对曹豹生出了不满的情绪。
李贤之所以敢与陶谦一道进入大营,并不是因为他脑子一热,个人英雄主义冒头,而是因为他看穿了曹豹的‘色’厉内荏。
如果曹豹真的敢痛下杀手,绝不会等到李贤入营,他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在纠结于这种旁枝末节,这样的人物,哪里值得李贤畏惧?
当然了,为了防止曹豹狗急跳墙,相梁的护卫还是不可或缺的。
遴选为李贤的二百亲卫,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他们相护,李贤起码可以有一炷香的时间平安无事。
一炷香的功夫,足够于禁领军杀来了。
让青州军全歼曹豹麾下军卒,这个可能有些困难,然而,如果让他们直捣黄龙,救援中军的话,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别忘了,外头可还有赵云的五百骑卒!
有赵云、有于禁,李贤无所畏惧。
李贤所过之处,曹豹军卒皆是退避三舍,就这么一路前行,李贤很快来到曹豹的大营之外。
此时,面‘色’‘阴’沉的江源正‘抽’刀而立。
相梁大怒:“使君在此,竟敢妄动刀枪,找死吗?”
江源哼了一声,就要上前厮杀。
“算了吧”
“江源”
李贤跟曹豹同时出声,制止了麾下军将的莽撞。
四周围拢的军卒看的明白,适才相梁真有动手厮杀的打算。
真是什么样的军将带出什么样的兵,李贤一身是胆,连带着麾下的亲卫也是一样的勇武。
再联想曹豹,除了一个江源之外,谁肯为他效死?
“曹都尉何在?”
李贤、陶谦的地位毕竟要高过曹豹,他们已经摆出了姿态,如果曹豹不出来迎接的话,只会为人耻笑。
曹豹硬着头皮,步履维艰地往外而来。
每一步迈出,对曹豹而言都重若千钧。
“使君!”
曹豹没有称呼名姓,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向李贤低头。
陶谦哼了一声,道:“你想好了吗?”
曹豹没想到陶谦如此不留情面,他涨红着脸,嘴里道:“都依使君做主”。
陶谦摇头说道:“错了,李贤才是徐州牧,我已经不是使君了”。
曹豹知道,陶谦这是让他低头服输。
当着军将、士卒的面,服软的话曹豹怎么也说不出口。
陶谦却也不急,他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曹都尉的小儿不过三岁吧?”
曹豹脸‘色’大变,他老来得子,对妾生的儿子很是喜欢。
陶使君是何等的仁义,怎么如今也变得如此狠毒了?
曹豹却是没有从自己身上找由头,若不是陶谦一力作保,曹豹能否有命还是个问题,偏偏他自己不懂得感恩,反而得寸进尺,竟然让李贤入营相会reads;。
愚蠢的人往往会看不清局势,在陶谦眼中,曹豹已经一无是处,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曹豹如此不堪,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何苦要舍了颜面保他平安呢?
李贤不动声‘色’,陶谦提起曹豹的家人,已经是直白地威胁提醒了。
曹豹终归不是曹‘操’那种狠人,他犹豫再三,终于俯首呼道:“李使君”。
李贤应了一声,不喜不怒。
陶谦是做担保人的,即便心中不愿,可他还是不得不开口说道:“都尉考虑的怎么样了?”
曹豹叹了口气,道:“我愿意前往扬州”。
“嗯,好,李使君以为如何?”
李贤笑道:“曹都尉愿意委身袁术,为我徐州打探军情,这自然是极好的,依我看呐,可以让军卒携带家眷而行,这样才能让袁术彻底相信嘛”。
不管是曹豹还是江源,他们都没想到李贤竟然愿意为他们遮掩。
明明是斗争失败之后落荒而逃的局面,到了李贤嘴中,竟然成了刺探军情的大功臣,而且还是忍辱负重那种。
“高,李贤的手段实在是高明!”陶谦心中只有万分钦佩。
怪不得李贤能够从一介盐丁成长到今天,单是他的这份头脑、‘胸’襟便无人能敌。
真的台阶来了!
曹豹大喜过望,他对李贤的怨恨一扫而空,这时候,只有诚挚的感‘激’,“多谢李使君”。
这一句道谢可谓真心实意。
李贤不以为意,他又道:“为了不引起袁术怀疑,曹都尉只能带上千余兵马,留下来的军卒们也不必担心,你们还是我大汉的军卒,还可以为徐州保境安民”。
这就是安定军心了,虽说曹豹军卒良莠不齐,可如果仔细遴选,还是能够从中挑选出不少‘精’锐的。
有了这份承诺,除了江源之外,曹豹军中的其他军将喜上眉梢,他们笑道:“多谢李使君,我等必效死力”。
“嗯,今日时间仓促,曹都尉可以明日离开,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这时候,他只希望李贤能够恪守承诺,放他一条生路。
至于抵达扬州之后,卷土重来,报复李贤的想法,曹豹早已经将它们清除的干干净净。
开什么玩笑,连曹‘操’这等枭雄都从李贤手中讨不到好处,一个袁术又能如何?
临来之前,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发一场浴血厮杀,然而,在李贤不动声‘色’的手腕中,曹豹再无战心,江源空有保主之心,却全无机会。
没有军将的命令,军卒自然不会无事生非,于是,李贤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折返远处。
临行之前,陶谦意味深长地说道:“曹都尉可要好自为之呀”。
曹豹打了个寒碜,他知道,陶谦已经对他生出了不满之意,适才提出曹氏幼子的行径已经算是一个警告,如果曹豹还是我行我素,不遵承诺的话,只怕第一个对付他的人就是陶谦。
别看陶谦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曹豹却知道,一旦陶谦发起怒来,那也是浮尸数里的人物!
抱着对李贤、陶谦的惊惧之意,曹豹很是安稳。
原本说好的,只留下一半的家财,可曹豹为了买命,只带走了三成的财货,留下了一大半的积蓄。
陶谦听罢之后,嘴里冷冷地说道:“如果曹豹早这么聪明,又怎么会落入今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