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对方要出头调解,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朱爷认识他?”
朱然微微颌首:“当然认识,这伙骑军的统领正是我的结义兄弟,赵贵”。
赵贵是李贤为赵云编篡的虚假身份,在曹‘操’未至的情况下,赵云有很大的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毕竟,这时候没有网络、视频,更没有完备的电脑系统,人员的身份很是简陋。
赵云临行前,已经从得到过李贤的耳提命面。
那时候,李贤告诉赵云,只要他在兖州一日,那赵云便不再是赵云了,而是赵贵。
此时,听得朱然一语道破天机,赵云打马而来,嘴里道:“朱兄!”
“赵贤弟,你怎么与这位哥哥闹了误会?都是为了公事,咱们兄弟生分起来,这又有何益处?”
说到这里,朱然笑道:“我那里还有几坛美酒,不如我们开怀畅饮一番?”
赵贵不置可否,曹将却干干地咽了口吐沫,他生平最好美酒。
朱然此举,完全挠在了曹将的痒处,让他压根板不下脸,只能借坡下驴:“朱爷说得极是,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兄弟手痒难耐,所以与赵将军麾下兄弟切磋了一番”。
朱然笑道:“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
“不妨事,朱兄也是善意”
“且稍待片刻,美酒很快便到了”
曹军‘欲’拒还迎,嘴里道:“这,只怕不好吧?”
“这又什么不好,你如果怕受处罚,便等到空闲的时候再饮酒好了”
“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哈哈,这才对嘛,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又寒暄了一会儿,没多久,朱然的护卫便使人带来了一车美酒reads;。
朱然打了个眼‘色’,这酒便径自送到曹将手中。
曹将满意而去,随行的百余名军士也次第离开。
一车酒水足够数百名军卒喝上一宿了,不少人甚至酒虫大动,馋的口水直流。
这时候,赵云、朱然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
“赵将军”
“你是?”
“我是李使君帐下细作朱然,现在兖州的身份是个做生意的商贾”
“喔,原来如此,刚才却要多谢朱兄解围了”
“哎呀,赵将军折煞我了,你喊我朱然便可以了”
“朱兄不必自谦,之前使君说得明白,我能不能回返青州,全看朱兄的了”
“赵将军放心,我朱然便是倾尽家财也会将你送回青州”
“如此,多谢了”
“份内事,何足挂齿”
接下来,赵云一行人马吃了一顿饱饭。
饱食过后,朱氏商队继续上路,只不过,商队的方向却发生了改变。
原本朱氏摆出一副往关中前行的态度,但是,现在,朱然却有原路返回的态势。
曹军岗哨密布,原路回返,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减少麻烦。
至于赵云随扈人马会不会暴‘露’,朱然早有决断。
如果遇到曹军巡查,朱然便会告诉他们,这伙骑军是来护送他们的。
以朱然在兖州的身份、地位,能够官军相互压根不是什么新鲜事reads;。
至于千余骑军的规模会不会太高调了,朱然考虑一番之后,决定将其数字削减到一半。
一千人,一分为二,一部人马随朱然前行,另外一部人马以朱氏商队的兵马绕道东平。
到了这时候,人数越多,越是负担,只有化整为零才有可能逃之夭夭。
赵云有人接应,张苞就没有这等待遇了。
西凉军在兖州无恶不作,很快便引来大股曹军追捕。
一开始,援军未至时,张苞嚣张跋扈,我行我素,不思悔改,可是,当曹纯、夏侯惇、徐晃三路人马齐头并进的消息传到张苞耳中的时候,张苞竟然有些怕了。
西凉军中悍将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要知道,董卓在的时候,西凉军向来以作战凶狠闻名天下,十多年来,只有西凉军吓唬别人的时候,今日没曾想,竟然也有被别人恐吓的时候。
三路大军,如果放到其他地方,张苞嗤之以鼻,根本不会当成事,可是,这里是兖州,是曹‘操’的地盘,西凉军粮秣空空的,连一粒粮食都没有。
张苞已经遭遇了无数次冷箭,好几次,如果不是运气极佳,他便被人‘射’死了。
“报,张将军,前方五里发现数千曹军”
“报,东南六里发现数千曹军”
“报,北侧七里发现曹军踪迹”
一骑骑快马将军情传递而来,张苞眼皮急跳,他没想到曹‘操’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才几天的功夫,数万兵马便扑了过来。
毫无疑问,曹‘操’已经在兖州布下了一张网,只等张苞一头撞过去。
怎么办?
迎难而上?还是说‘抽’身而退?
身为李催心腹爱将,张苞明白,如果他不能抢回天子刘协,就算将四千兵马尽数带回关中,等待他的,也一定是最严厉的处罚。
泗水河岸的那场战败已经成了张苞的污点,他必须加以洗刷,否则,一辈子都难抬头贱人。
抢回天子?
那伙贼人现在到了哪里?
贼人的真实身份又是谁?难道真是曹‘操’的部下吗?
张苞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再坚持下去,他相信,自家骑军可以冲破任何阻拦。
“诸位,天子就在兖州,如果我们无功而返,定会沦为他人的笑柄,相信我,坚持,胜利是我们的”
张苞意气风发,可是,应者寥寥。
西凉军已经被张苞伤透了心。
那一日,泗水前锋全军覆没,张苞的所作所为让军卒心寒不已。
若不是慑于军阀,西凉军早就弃张苞而去了,又哪会滞留在他身边?
西凉军心涣散,数里开外,曹军却战意高昂。
好不容易击杀了吕布,本以为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了,谁曾想,竟然又冒出为非作歹的西凉军。
对于无恶不作的西凉军,所有的曹军都恨之入骨。
谁没有家?谁没有亲人?
西凉军烧杀劫掠的行径深深地触动了曹军底线,让他们生出愤慨之气。
张苞没有逃,他自持军力,决定先破一军。
没多久,迎面而来一支曹军。
这支曹军以步卒为主,他们打着两丈多高的大旗,玄黑‘色’的大旗迎风招展,恰恰映出了阵前杀气,弥漫四处的杀气似要凝聚成雾、化成水、结成冰,这有若实质的杀气让西凉军体验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慌reads;。
将为军之胆,张苞的所作所为伤害了西凉军的士气。
尚未接触,高下立判。
对于西凉军而言,他们的长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突击曹军方阵,在其立足未稳之际取得突破。
可是,当张苞呐喊冲击的时候,暮然回首,却发现身后的军卒士气低落。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已经到了这时候,再不卖命厮杀,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苞茫然不解。
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即逝,西凉军很快便进入了曹军的‘射’程之内。
“‘射’!”
“嗡嗡嗡”,密密麻麻的箭矢往西凉军疾‘射’而来。
西凉军在马背上,‘射’程原本就不如对方,这时候,当即吃了大亏。
收兵的圆盾根本遮不住全身,只是第一个回合,便有百十名西凉军中箭落马。
反观曹军,只有三五个倒霉鬼被流矢命中,根本无关大局。
六千名曹军士卒列开一个个齐整的方阵,他们在各级小校的呼喝下不急不缓的迈动着步子,以最省力的法子,一点一点挤压着西凉军的生存空间。
张苞破口大骂:“杀敌!”
到了这时候,张苞身后只有千余骑,其余人马压根就没跟过来。
后退已经不可能的,骑军一旦冲起来,再想调头回返,难度极大。
与其被被战马撞死,倒不如冲过去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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