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花光我们现在账上的钱,还要透支我们未来所有的生命,才能换到活下去的机会,是么?”
“我很抱歉,索尼娅,但我只是一个主持人。”布宁幽幽地说。
“我来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如果布宁先生允许的话,我要提前离开了。”那位来自圣彼得堡的安娜小姐站起身来,现在那个皮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当然可以,恭喜你,我亲爱的安娜。代我问你丈夫好,我知道快要耗尽时间的人是他。”布宁站起身来,把她送到门边,把她的卡递还,“漂亮的战术,卡里还剩430万美元。”
剩下的人神情各异,任谁看到安娜出价时那果决的态度,都会认为她的账面资金非常充裕,但其实她出到一亿九千万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搏。
她赌赢了,为了那个没有露面的丈夫,也许他正躺在某家医院的ICU里,等着妻子带回这份救命的神药。
安娜简单地拥抱了布宁,急急匆匆地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其他人一眼。她凭借机智和侥幸逃出了陷阱,从门在她背后关上的那一刻开始,野兽们就得为仅剩的三个机会搏杀。
布宁返回桌边坐下,“之前为我们做过贡献的人,有些人持有那种无法复制的金币,这是卖家对各位诚挚的谢意。它的价值,等于一年的时间,在这张桌子上,它也是有效的流通货币。”
路明非意识到布宁是在提醒自己。
三十几枚小金币,路明非忽然想明白了,那是布宁历年服役的报酬,他已经为这个组织工作了三十多年。
临时筹措了三亿多美元很可能是句假话,他已经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路明非。连带主持人都是一只困兽。
想得越深越叫人不安,那个连露面都不敢的卖家,在场的人却都畏惧他像是畏惧神鬼。货物此刻就在这间屋子里,抢了货物,跟他路明非一样亡命天涯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可他们都恪守着卖家制订的规则,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恕我直言,今年集会的人中,只有少数人获得了邀请。筛选原则只有两个,一是准备了足够的筹码,强烈要求参加的,二是有需要的人,你们为了更多的时间,自然会竭尽全力。我理解你们中的不少人都希望在价格低谷的时候获得一份货品,它可以被保存在冷库里,令你们安心。但随着谢苗买下的两份货品被毁,今年已经必然是价格的高峰了。在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愿意跟安娜一样退出,给那些更需要的人一个机会呢?”布宁环顾。
长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跟自己的盟友对视,却不置一词。
布宁轻轻地叹了口气。
“继续吧布宁。”列昂尼德低声说,“你知道为何今年的竞争格外激烈么?不是因为货品不足,而是因为你。那么多年来,有你主持这项拍卖,我们一直有所期待,但你的服役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明年的主持人是谁,到现在还没有公布。你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但谁也不能肯定你的继任会比你好,也许明年就没有023号城市了,我们坐着火车来到这里,看到的只是白雪覆盖的废墟。这时候谁不想要一份货品存在自己的冷库里呢?”
布宁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明白了。”
“我想问个问题,”零举手,“罗曼诺夫家族也可以用时间加码么?”
“关于这个问题,我特意请示了真正的卖家,他表示非常愿意邀请罗曼诺夫家族加入我们。”布宁摇头,“但很遗憾,我们无法对你们的时间做估价,而且你们的财力足够,也根本不必用时间来加价。3000万美元折抵一年的服役时间,殿下您可以继续用美元。”
“是这样么?”零淡淡地说,“看来我们还不算被信任的朋友。”
“谁敢期待沙皇家族的效忠呢?”布宁说,“三亿五千万美元,加十五年。雅科夫先生刚才的出价,按照3000万美元一年折抵,现在的价格等值于八亿美元。”
路明非开始把玩兜里的小口袋了,他还剩差不多十亿美元的小金币,按照眼下这个疯狂的趋势难说够不够,最好在第四件和第五件货品中拿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