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商九龄的心思在整个宗门上,当宗门利益和其他个人利益有冲突时,他首先要考虑宗门利益。
这一点上,作为一宗掌门,无可厚非,但对陈淮生来说,他却只能以自己的利益为上,去争取和追求自己想要的。
对自己在传功院里指导一帮人的事儿,吴天恩没提,所以陈淮生的理解就是只要宗门规矩没有禁止,即可按照自己想法去做便是。
距离过年只有两日了。
这是重华派搬迁到河北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春节,整个山中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对联,门神,桃板桃符,尽皆使将起来,雪狮子也堆砌在山中各处,成为年轻弟子,尤其是年轻女孩子们的最爱。
呼朋唤友,招蜂引蝶,寻个去处几葫芦灵酒,在拿出些腌卤的妖兽肉,浪荡高歌一番,也成为弟子们最好的排解乡愁方式。
天色尚未黑尽,陈淮生的道舍里却是一片欢歌笑语。
闵青郁和任无垢穿梭如蝶,正在摆盘放筷,然后将调理好的凉拌冰菇、赤力藓、蓝茵苔,甚至太阴白芝摆上桌。
桑德龄撸袖挥铲,正在灶上忙乎不歇。
胡德禄则是将一壶壶酒置入银盆中,温酒上味。
赵良奎挥刀切削,一头挂在木架上的箭鹿早就被剥了皮,一片一片的鹿肉被削了下来。
旁边的任无尘则喜笑颜开地接过片下来的肉片,小心翼翼地为肉片抹上油、酱和葱蒜姜末,再交给站在铁烤架上的陈淮生。
陈淮生将涂抹好的肉片放上铁架,开始催动下边的火炭。
炭火熊熊,将整个道舍院内映得一片通红。
很快鹿肉油脂落入炭火中,不断溅起一抹火焰,浓郁的香气在院内袅袅散开。
“无垢,再拿些鳐尾须来,还有那鲛筋,过年了,咱们也得吃点儿好的。”陈淮生扬声道。
环斑星鳐的尾鞭有大量的尾须,粗若手指,有点儿像前世的鱿鱼须,也是环斑星鳐释放雷电的致命武器,同样也是环斑星鳐灵力最强的部位,堪称精华。
几乎每头环斑星鳐的尾须都被陈淮生切割了下来,一头动辄七八十斤的环斑星鳐尾须不过七八斤,硬生生被陈淮生弄回来近百斤。
而鲛筋也是夜沙鬼鲛的精华,一头只有一根主筋,灵气贯通,对灵根滋养极有好处。
以至于战后圣火宗的很多弟子再去找环斑星鳐尸体切割兽肉时,才发现这些尸体上的尾须居然半点都没有了。
“无尘,你师父就这么无趣,这大过年的,就把你打发出来,啥都没说的,也不管顿饭?”
胡德禄一边温酒,一边打趣着正在涂抹油酱姜葱的少年郎。
“我师父前几日就入定了,也不知道啥时候醒来,……”
任无尘也经常跟着姐姐来这边,虽然在赵嗣天那边修行很艰苦,但是只要有闲就会来这边,也和胡德禄等人十分熟悉了。
“那你这个当弟子的还不守在师父身边,跑出来蹭吃蹭喝……”赵良奎运刀如飞,头也不抬:“赵师兄看见你这样,心都拔凉拔凉,……”
“我师父早就和我说了,他入定的时候我自己照顾我自己,不需要守在道舍,而且这一次师父是进山闭关去了,……”任无尘苦着脸,“道舍里只有灵粟粥和玉麦饼,还有几块铁鬃野猪肉,没盐没味,吃着寡淡得很,……”
桑德龄笑骂:“你有肉吃还在那里挑肥拣瘦?你去看看乙舍里,有几个人能顿顿有肉?”
“哼,我都炼气二重了,就算是在传功院也该是在甲舍了。”任无尘头一昂,“要不了几年,我就能赶上几位师叔,……”
“无尘!”一旁正在端菜的任无垢脸色一沉,“没大没小,简直没规矩了,你再要这样,就给我出去,不要来这里了,……”
见自己姐姐发怒,也许是血脉压制,任无尘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道舍内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这舍内的众人,桑德龄二十九,陈淮生二十四,胡德禄和赵良奎二十,闵青郁十八,任无垢十四,但任无尘才刚满十岁。
可任无尘已经是炼气二重了,即将冲击炼气三重,而且不出意外,一到两年内就能晋阶炼气三重。
但这道舍中除了陈淮生外,任无垢不说了,还在炼气一重,其他几人都还在炼气三重徘徊,久久难以破境。
小孩子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是大实话,若是再无进境,也许人家明年就赶上来了,甚至要不了几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