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是倒吸一口气,开始相互窃窃私语。
哪一个选择都存在着麻烦,都不太让人满意。
选第一,那就意味着要联手凌云宗对抗月庐宗,战火可能会不受控制,不可预测的因素和变数太多。
选第二,看似最圆满,既避免和月庐宗、天鹤宗正面冲突,还能落得一个收罗友宗弟子的好名声。
但是毫无疑问这不利于重华派日后的长远发展,尤其是对周边地方宗族的观感影响很大。
重华派会被这些宗族视为二流,不及月庐宗和天鹤宗,日后再想要把这个信誉名声挽回来,就会付出更大代价,而且恐怕在大赵那边,重华派的也会被视为一个不值得信赖的对象。
选第三,就是装作不知晓,但实际上和第二差不多,明眼人都明白这是重华派怂了。
“九莲宗确定不会给凌云宗任何支持了么?这说不过去吧?”马道春有些不忿,“好歹凌云宗和我们重华派这么多年来也是他们的盟友,他们召唤一声,我们不说无不从命,但也是只要能做到的都尽可能去满足,现在就这样说丢下就丢下了,那以后我们遇到难处的时候,他们也会如此么?”
吴天恩冷笑:“不如此,还能怎样?我们到河北来,不就是拜九莲宗所赐?若非掌门师兄和首座师兄关键时刻以紫府真人的身份现身,只怕我们连来河北这个机会都没有呢,没准儿就是直接覆灭了。”
“九莲宗内部的龃龉不断,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但是大概率他们是没法给凌云宗实质性支持,所以不必再议这一点,我们只讨论我们如何应对。”商九龄摆手。
“月庐宗实力比我们要强,和白石门相若,即便是我们现在和凌云宗联手,只怕……”尤少游沉吟着道:“更何况凌云宗从到河北之后屡遭重创,而且内部士气涣散,我看是很难有回天之力了。”
“尤师兄的意思是选第二或则第三?”马道春皱着眉头问道。
“感觉哪一个选择都不合适。”尤少游摇头:“只恨我们怎么会有九莲宗这样的盟友。”
“那总得要做一个选择,不能拖吧?”马道春再问:“就算凌云宗那边我们可以暂时不理,那这些来投的弟子呢?”
陈淮生觉得这样磨嘴皮子没有意义,其实大家都明白选第一风险大,选第二第三则是后患无穷,或者说后续影响太大。
既然让自己来了,那他就要放炮。
“掌门师尊,各位师伯师叔师兄,弟子冒昧说一说,其实我们没得选,无论凌云宗最终撑不撑的过去,我们都只有选择支持凌云宗,而且要全力以赴的支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陈淮生毫不客气地道。
“哦?!”所有人都惊讶无比,看着陈淮生,无法理解陈淮生的这个意见。
但所有人都知道陈淮生虽然灵境修行层次略逊,但是在眼界和判断上却是不输于任何人,这已经成为公认的,哪怕是不太喜欢他的朱凤璧和尤少游也不得不承认。
商九龄捋须直视陈淮生:“你说。”
“在此之前,弟子先说一说年前弟子东海一行所经历的情况,吴越圣火宗在面临几重威胁下,所作的选择,……”
陈淮生谈及圣火宗在遭遇玄龟和赤螭肆虐之际,在面对可能得到吴越官家支持的雁山道可能入侵的情况下,悍然先发制人,以牺牲了一个紫府和多个筑基的代价,一举扫灭雁山道,震慑了吴越官家,同时重新在东海确立了不容挑衅的强者地位,就算是吴越官家钱氏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不敢再寻衅。
“为什么圣火宗会在那等紧急情况下还要断然远征雁山道,因为他们清楚如果他们不这样做,那么日后后患更大,钱氏也好,雁山道也好,只会变本加厉,越发猖獗,甚至联合起来侵犯,那会更危险,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就是这个道理,……”
陈淮生语气铿锵,“在河北,只有我们凌云宗和重华派来立足,其他都是说的热闹,但都不愿意来,那么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不把这一拳打开,那么天鹤宗、月庐宗、凤翼宗以及宁家,还有更多的其他本地宗门世家,他们的百拳就会接踵而至,……”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更何况我不认为月庐宗在天鹤宗表现出坐山观虎斗的姿态下,敢于倾其所有和我们搏命,他们只怕更担心与我们打得两败俱伤,结果被天鹤宗掏了老巢吧?这么几百年来,天鹤宗才是月庐宗最大的对手,而我们初来乍到,在他们看来,也许一二十年,三五十年,我们水土不服,就重归大赵了呢?”
“好!”一直没说话的朱凤璧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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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