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咳了一声,身子软在张胜丰怀里。
“怎么如此不知珍惜自己?”张胜丰轻抚着她额上的汗,声音清雅语气责备。
“师父,对不起。”茜女愧疚的看他一眼,师父的脸色了不好,想来为救太后,已耗费精力。她真是师父的冤家。
“别说了,现在外面已是针锋相对刀光剑影,此地不宜久留。兰儿,答应师父,别再管他们孰是孰非,跟师父离开这是非之地。”张胜丰头一次要求她,神情严肃。
茜女吃惊的看他一眼,她知道,师父这是真的生气了。师父不是没脾气,只是一向太过宠她。
不等她回应,张胜丰突然抱起她,朝外走。
“师父……”茜女心中也甚是挣扎,她到底该怎么办?她是要走的,可是还是不放心战况。
张胜丰执意将她带出殿外,远处,两队人马正在对峙,看起来千钧一发,茜女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嚣张跋扈的江璞玉。
这是她最初见到的那个霸气横生睥睨天下的江璞玉。即使已极度清瘦,但骨子里那份傲气更盛。他望着被困在殿前的纳兰沧海,得意而张狂。“认输吧,纳兰沧海!”
在他的身后,是一群着黑衣,外套铠甲往宫里冲击的士兵。
而纳兰沧海,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数名侍卫持着盾护在他身前,在他的脚下,已死伤无数。
他冷着脸,似乎在看着江璞玉,又似乎在通过他,看向天空。
突然似有内应打开了侧门,轰然的呼喊声中,更多的黑衣士兵涌进了宫来。
纳兰沧海清越的声音在这一片混乱声中仍然十分清晰:“璞玉,朕如何待你,都阻止不了你谋反逼宫。”
江璞玉不屑的一枪刺穿一羽林军胸膛:“皇上这时候还装腔作势,不累吗?”
“璞玉,你可知道,你这一次,已坐实了谋反的罪名,现在放手,朕还是可以原谅你。”纳兰沧海还在苦苦规劝。
江璞玉一笑,“我江璞玉最后悔的,就是没早一点杀了你!”说罢,一扬手,前方持矛的诸人往两侧让开,露出身后半蹲着的弩兵:“这是新制出来的连弩,平定南疆亦是立了大功的,皇上试试。”
突突之声大作,瞬间短箭便如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飞至,侍卫忙用盾将纳兰沧海上下严密护住,但箭密集击在盾上的声音,仍使人牙根发酸。
“皇上……”茜女心里紧张担忧,双手紧紧抓住师父的手臂。
张胜丰低头看她,一时犹豫。
“师父,我不能走。现在不能走。”茜女乞求着。
张胜丰默然将她放下。
茜女连忙往前奔,紧张的躲到了一个大鼎后。
这时,因江璞玉来势汹涌的逼势,纳兰沧海在人护卫之下,不断后退,混乱间,竟退至茜女藏身的大鼎旁。
茜女忍不住轻声唤道:“皇上。”
纳兰沧海一怔,侧头看见她藏身在阴影处,便向她伸出手来,侍卫们让出间隙,茜女忙两步奔入纳兰沧海怀中。
纳兰沧海拍了拍她的背,哑声说:“原来你还在,兰儿,流矢伤人,你快远远藏起。”
而此时,看到突然跑出来的茜女,江璞玉的脸上立即绷紧,怒火中烧。“昏君纳兰沧海,今日就让天下人知道,你是如何虚伪卑鄙!身为君王,竟然抢臣子之妾,你可配坐这江山之位?”
茜女没想到江璞玉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的身份揭露,顿时,羞愧难堪。
人群中已有人诧异私语。
纳兰沧海却面不改色,反倒因着此,眼中多了坚定和刚毅。他松开茜女,往前一步,突然双臂一扬。
只见这时周围各宫墙之上,纷纷涌出了大批的士兵。团团将正胜券在握的叛军包围,一瞬间,优劣颠倒。
江璞玉眼中闪过一丝张慌,但他依然不屑,“你以为,一个宋家,一个乔兵,又能耐我何?哼。”他挥手之间,突然一侧宫墙上的士兵被从空而来的利箭射中,纷纷哀叫着掉下来。他培养的暗影团,也是不可小觑的!
顿时,气氛剑拔弩张,胜负再次难测。
“璞玉!”纳兰沧海大喝一声,提高声音,道:“你我如此厮杀下去,必定两败俱伤。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死其中一个,她怎么办?”
“她?谁?”江璞玉近乎挑衅的目光瞥向茜女。
茜女忧伤的看着他。“璞玉。”
江璞玉眼波一闪,避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