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丞相……”茜女刚一出声,就好像惊醒了他,他蓦地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茜女全身重重一震,久久的僵在那里,不敢动。
猛的想起上一回,在浴室里,他的吻霸气嗜血,然而这一次,他却很温柔,很用力,亦很热烈。
茜女渐渐的有些迷失自己,努力的想拉回理智,却还是像困在沼泽里的人,无力抵抗温柔陷阱。
不知道有多久,江璞玉将胸口里的思念和痛,全数吻了出来,心中终于顺畅了,周身的血液也仿佛流淌的欢腾了,他的心情……甜蜜了,连嘴角的笑容,都噙着得意和满足。
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她的脸颊已飞霞满天,眼睛里雾濛濛的,说不出的清丽动人。“原来,茜女长的这么美。”
茜女眼帘一颤,想起刚才他们忘我的热吻,不禁羞愧难当,迎着他热烈的目光,她真想钻到地里面去。
茜女的娇羞让江璞玉心情越发雀跃,低低的笑起来,指腹亲昵地摩挲着她的粉腮,爱不释手。“以后都这么陪着我,可好?”
茜女如中魔一般缓缓点头。
江璞玉将她的手捂在胸口,声音暗哑,“今天茜女很听话,本相……很喜欢。”
茜女内心里一闪,不由冷笑,没错,他只要她听话,听话了就喜欢。
“茜女,本相……封你做二夫人,可好?”江璞玉不知,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
茜女吓了一跳,怎得说这个?难道是因为刚才他们……很亲密,他心情好,才想着给她点什么?赏赐?或者,在他心里,封她个“二夫人”是代表他的宠爱诚意?
话说她真心讨厌“二”这个字眼,而且,她也不想当什么二夫人,封了这号就坐实了她小三的地位,她打心眼里恶心,毕竟,她在这里只是过客,根本不想留下什么空位子。可是,她又不能明面上拒绝,便想了想,道:“丞相,茜女只在意你的恩宠,并不争求夫人之名。”
“你不想做夫人?甘愿做个低微的姬妾?”江璞玉的神色微变,她是不在乎有没有名份?还是嫌给的身份太低?!
茜女余光中一瞄到他眼底的冷意,连忙故作无辜地解释,“丞相,茜女只是觉得,只要在丞相身边,是二夫人还是姬妾有甚关系?只要丞相宠着茜女,茜女就算是个小小姬妾,也无人敢看轻。可是做了二夫人,这首要的就得郡主首肯,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去跟郡主求情,再者,我一回府就得这么多好处,怕是让郡主心中不喜呀。”
“你是说本相怕郡主吗?”江璞玉嘴上这样说,心里已没有了气。
“自然不是,只是不想让丞相为了我,徒增些琐事。丞相放心,我是真的不在意这些虚的,再者郡主毕竟是郡主,丞相应该给她些面子,不必为了无所谓的东西,徒生嫌隙。”
江璞玉静静的望着她,半响,微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和心疼地说:“本相想给你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做,告诉本相,你想要什么?”
茜女见他温柔,也大了胆子,张开双臂,轻轻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的身体,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茜女……要丞相一颗心,已满足。”
这情话,听得自己都快醉了。
果然,耳边的心跳声又加快了几分。
茜女索性又搂紧了些。
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心动,有些感动,这般腻着他,半假半真。
江璞玉静静的任她搂着自己,虽是面无表情,但是耳根处,隐隐的一抹红云。
她的话,他是有七分信的,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愉悦。
这个丫头,只要她乖乖的,只要她对他好,他就会给她最多的宠爱。让她能像现在这样,在他怀里笑。
&
两个人往往在大吵合好以后,会越发珍惜相处的机会,越发在意对方,比之以前更亲近。
以前江丞相总是在忙完朝事和应酬之后,就一直在相府里,生活可谓是有些单调,但是现在,因了有了茜女,他比以前忙碌了,一回府内换完衣裳,就去找茜女,起初茜女时常劝慰丞相,别太过频繁的来她院中,可是丞相开始还听些,后来就装聋作哑,恍若未闻,茜女也只得作罢。
两人弹琴下棋,看书作画,彼此相守,倒也安怡。
茜女有时候望着他,那平和安静的眼睛,心里会想,江璞玉这个人虽然阴狠毒辣,可是不发兴的时候,还是挺可爱地。毫无侵略性的人物。
居安思危,茜女没有忘了还有个郡主,他们这些天都厮守在一起,可是郡主那边却毫无消息,她不是死缠烂打的要嫁给丞相吗?怎么嫁进来后也没见多么热心?她小心翼翼的关注着郡主的反应,时刻收敛言行,可是郡主那边,就是不给反应。普通的女人也会嫉妒啊,何况是身份高贵的郡主。
难道郡主真的是宽厚大量?她越是这么没动静,茜女越是有些怀疑担心。
她的担心没有错,实则这些天她和丞相的一切行动,全数落入了纳兰幽青的耳朵里。
这日纳兰幽青听完了贴身侍女的禀报,神情久久阴沉着,最后,她咳嗽着站起身,道:“秋荷,你帮我梳妆,本郡主要去面见丞相,不能容他这般失德。”
侍女面喜的搀扶起她,到梳妆台前为她梳理一番,再积极的随她出门。
她家那郡主是多么的尊贵,嫁进相府却倍受冷落,甚至现在被一个卑微的姬妾给压在上头,郡主心善,可是她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纳兰幽青一路平平稳稳走到丞相的院门外,侍卫见到她连忙行礼,又回去禀报丞相。
江璞玉正与茜女在研习一副画,两人可谓志同道合,聊的正投机,听到禀报说郡主来了,两人均收敛神情,各执一位,丞相走出书桌,昂首挺立,看着郡主神情冷肃的走过来。而茜女此时心里七上八下,心道,终于来了么?悄悄的站立在一侧,谨小慎微。
“郡主。”江璞玉望着纳兰幽青轻微一笑,笑容疏淡,毫无夫妻之间的亲密。
纳兰幽青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表情,又拿眼角扫了一眼一旁的茜女,然后缓步走到一椅子前,坐下。
她不说话,江璞玉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站着,看着她。
茜女着急的看了江璞玉一眼,又担心的看了郡主一眼,今日郡主的脸色更白,也对,没有一个正妻,看到相公跟妾在一起会有好脸色的。
纳兰幽青低头轻咳了一声,没有正眼去看他,只淡淡地说:“丞相,为妻听说你数日来,偏宠于马姑娘,可有此事?”
茜女听的一抖,果然是为她而来。
江璞玉面上无有异常,淡淡的点了下头,“茜女深得本相的心,令本相心悦。”说完,风情的瞟了茜女一眼,茜女的头垂的更低了。
“马茜女乃一普通姬妾,丞相宠她可以,但不可专宠,与礼不合,丞相乃一朝之相,言行举止都应在众臣之首,为妻还请丞相慎行。”纳兰幽青冷肃地说,语气开始不大友善。
江璞玉是个顺毛儿驴,别管她多大的官儿,跟他来硬的,他可是不服。当下脸色一拉,眸子就冷了下来,“本相宠个姬妾,郡主还跟朝堂扯上了关系,未免太过牵强。”
“家事乃国事,家事处理不好,谈何国事?”纳兰幽青竟也是寸步不让,颇有些咄咄逼人。
江璞玉猛的一抬眼,眸色瞬间凌厉,“郡主是在嘲笑本相无能么?”
“为妻不是此意。”
“既然郡主如此重于礼法,那么本相问你,你现在可是在谈国法还是家事?”江璞玉面然灰青,也开始斤斤计较起来,“按国法,郡主是皇室,本相是臣子,可按家法,郡主嫁进相府,便是本相之妻,理应听从本相,如今却来训导本相,可是颠倒了夫妻之礼?”
郡主没想到自己按规矩办事,并无欺侮马茜女,丞相便如此维护,甚至不惜为了马茜女,如此反驳训斥她,毫不留情面,顿时,面色沉痛下来。“为妻者,劝夫行为规范,于情于理!”
“在相府,本相乃是家法,本相认为没有不合情理,便是合乎情理。”江璞玉傲慢的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你……”郡主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难堪,眼波溜了一下茜女。
茜女顿时满头冷汗,江丞相啊江大人,你就算将我放在油锅里炸,那也得慢慢的来小火啊,这才刚来就为了她跟郡主大吵,火这么大可是会炸糊的呀!虽然知道这麻烦迟早得来,可是谁也想多活一天是一天哪。
“丞相,为妻既然入了相府,便为后院之首,有管束姬妾之权,为妻是按规矩办事,若丞相不听为妻劝慰,乱了礼法,那不如丞相便是休了为妻!”
茜女听得一震,妈呀,这是玩大了?!
当下眼怯怯的望向江璞玉,看丞相这下可怎么办!
江璞玉眼波薄凉,定定地盯着纳兰幽青。这女子,脾性跟纳兰沧海还真是不一样,耿直倔强,尖锐严谨,还真是讨厌。
“依郡主看,本相的做法于礼不合,不合在何处?这专宠,又是指什么?”他放缓了语气,隐隐带了些轻佻,看起来十分不尊重郡主。
茜女眼见这矛盾又转了个风向,不由得朝后又退了一步,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逃出门去,他们龙凤斗,可别殃及她这池鱼。
纳兰幽青错开了视线,脸上仍是煞白,声音平缓了些,依旧冷冷的,“自马姑娘回相府之日,丞相日日专宠,隆恩至此!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丞相万不可任情专宠,弃礼仪于不顾。为妻为相府正夫人,不得不规劝丞相!”
江璞玉突地一笑,“郡主说来说去,是责怪本相没有宠幸你?”
纳兰幽青脸色一黑,羞愤的盯了他一眼。
池鱼的茜女也吓呆了,完了,她又听到秘密了!
江璞玉却毫不收敛,甚至更加刻薄地道:“郡主不让本相专宠,那么本相便依你,今晚召你侍寝,如何?”
茜女听此话,虽是挑衅成分之多,可心头上还像是猛扎了根刺,让她禁不住的发抖。
纳兰幽青秀眉挑起,没想到传闻中狂放的丞相果然是狂妄至此!居然当着众多奴婢的面,这么竟成侮于她!“为妻……身子不适!”
江璞玉淡淡一笑,“你看,本相只有一妻一妾,你自己身子不适,不肯侍寝,又不许本相宠幸姬妾,郡主,是否对本相太过刻求了?即使你贵为郡主,可是为人妻者,也得熟读妻纲,莫像郡主些懊悔所说,乱了章法、礼法。”
纳兰幽青紧抿着嘴角,脸上的颜色几多变幻,她没有去看茜女,仿佛与丞相争吵的由头根本不是她,只有对江璞玉句句刻薄的沉痛。
“为妻善言,丞相却一意孤行,那便罢,丞相好自为之!”说完,纳兰幽青便一拂袖,目不斜视,顶着厚重的发冠悻悻的走出书房。
茜女望着她一路远去,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江璞玉事事不让,看似胜利,其实呢?一个嫉妒的女人,一个刻板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江丞相可以因为位高权重狂妄自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姬妾,形同奴婢,她负荷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