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又如何?江璞玉,你听好了!我的肚子里,孩子就是七皇子的,是纳兰沧海的!他与你无关!你满意了吧?开心吧!”茜女觉得自己真的是吃了豹子胆,居然这么不怕死的喊了出来,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再不喊出来,她快憋屈死了!他让她痛,她也让他痛不欲生!
“你……”江璞玉眼睛里迅速漫上血腥红,瞳孔缩紧又扩张,脸部的表情在扭曲,在狰狞,双手如两把的爪一样嵌进茜女瘦弱的肩膀里,“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说,孩子是纳兰沧海的?”
茜女迎着他嗜血的目光,稍一回神心底也是猛的一缩,她怕这个男人,是怕到骨子里的,喊是喊痛快了,可现在已经难以收拾。也罢,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不是你想的吗?我有什么不敢说,我说了,就是说了,又怎样?”
“贱人!”江璞玉双手一挥,茜女如螺旋一样扑倒在椅子上,他随扑过来揪住她的衣服,歇斯底里的低吼:“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还说你跟纳兰沧海是清白的,说的多么好听,什么偶像,什么只是喜欢不是爱……都是骗我的!本相说过什么,你敢骗我,就由我处置!你是想找死,想找死!”
“你杀了我吧!”茜女迎回头勇敢的对着他,面若冰霜,眼睛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被你这种人缠上,我也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混帐!”江璞玉似被怒火燃烧的修罗,全身冒着残暴冷酷之气,“你当本相不敢杀你……”
茜女最后绝决的望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睛,“你下手吧,死了我就不用再看到你。”
看着她誓死如归的神情,江璞玉倒吸了口凉气,身形重重一震,双手,却颤抖着松开了,“太可恶了……你这个女人,没有良心的女人,你居然这样对我……”
茜女睁开眼睛,看着他失神般的摇晃了下,脚步无意识般后退,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现,他的表情,像是悲伤到极致,“我这般宠你,你却如此恨我……为什么,是这样狠心的女人,为什么骗我,背叛我,为什么视我为仇敌……太可恶了,太可恨了!马茜女,你就是个荡妇!你想死?本相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易……”
茜女猛打了个哆嗦,惊恐的望住他。
江璞玉猛的侧头瞪住她,阴阴一笑,道:“别想着一死了之,你让我痛苦,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马茜女……”他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脸庞,他口里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竟是冰凉。“我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为自己的犯贱付出沉痛的代价,从现在开始,本相要将你关在这里,永远的关在这里,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茜女惊恐的暗吸了口气,他就突然一把松开她,然后猛然转身,像是逃避什么一样的朝门口走去,吱的一声拉开门,他的身影快速跳出去,随后,门又啪的一声死死的关上了。
屋里,瞬间恢复了平静。
像是暴风雨之后,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你,什么也没有了。让人只觉得气虚,沮丧,绝望。
多宝格上微弱的闪动着一盏灯,昏黄昏黄的,将屋里又装扮的阴凉了几分。
茜女久久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直到周围的寒气渗入到肌肤,她才打了个激灵,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幽灵一般,飘呀飘的移向里屋的床。
倒头,栽到床上,竟如虚脱一般,再也动不了。
回想这一天,真是太过戏剧化,她计划了那么久,安排的那么妥善,可是没想到,还是不够江璞玉那一勾勾,她跟他比,真的相差太多了。
想来也不必奇怪,像他这种人,年纪轻轻就当了丞相,没有两把刷子,不可能,古代人的阶级差别更加大,想生存,必定需更多的心机,别人斗心机都斗习惯了,都斗出经验了,可是她呢,本就生活在红旗之下的一个小市民,自以为的那点儿小心思,也就够人家塞个牙缝的,还真吓不住谁。
她跟江璞玉玩逃跑游戏,才真正的叫班门弄斧。
看来,她这辈子,是被江璞玉给耗住了,以全那暴残的性子,这次,她是真的激怒他了,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折磨她……
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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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居然就已经是天亮了。
这一夜,也根本没有睡好,浑浑噩噩的,梦里好像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中,视线里一片白雪皑皑,四面都望不到头。她只觉得好冷,好孤独,好害怕。往日里她是十分喜欢雪的,那么纯洁和美妙,可是这次,她却十分的害怕雪,它那么厚,那么霸道,铺天盖地的,像一张巨大的入殓布,将天地万物都淹没,她奋力的在雪地里走着,生怕自己被淹没在其下。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竟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但是即刻,她又紧张的揪起了心。
疲惫的爬起来,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已是秋日当空,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声虫鸣都没有,呵,在相府,就是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的。
她挣扎着下床,想去弄点水喝,昨天这一折腾,她像是脱了水,她自己倒是没胃口,但是她的肚子可受不了。
蹒跚着刚走几步,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吓的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屏气凝神,只听得门外开锁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有一个奴婢端着一托盘的饭轻轻走进来,“小姐?”
茜女连忙走出去,“是你?我问你,那个……昨天被我砸晕的那个小丫鬟还好吗?”
“小姐说的是桂花吗?她已经醒了,在下人房里休息呢。”婢女望着她,怯怯地说。
茜女松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她一眼,“你别怕,我不会再连累你们的。唉,她没事就好了。”想了想,她回头,从梳妆台上拿出一件手饰,递过去,“你将这个送给她,表示我的一点歉意。”
婢女惊慌的摇头,“不,小姐,奴婢不敢收,被丞相知道,奴婢就……”
茜女拿着手饰的手僵住了,最后,也只得放了回去,算了,不能难为她们,她是最知道江璞玉那拿人泄愤的脾气。“那你就帮我带个话吧,以后若有机会,必定会补偿她的。”
婢女这才点点头,“是。”顿了顿,又道:“小姐,奴婢服侍您用饭吧。”
茜女缓缓的点点头,配合她洗梳后,吃饭。
她不会和自己过意不去,任何时候,她都是会吃饭的,用绝食这种办法威胁别人,苦的是自己。
不得不说,虽然她将江璞玉气的快死,但是,他给她的饮食还不错,只是恐怕从此,就真的成金丝鸟了,她不会再踏出这个院子。
也许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她倒也吃的香甜,反而心放开了,吃完后,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好一会儿,觉得总得找点什么事打发时间,就想站起来去翻翻书。
这一站,问题来了……她竟全身无力!
不是吧!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双腿,虽然也勉强能走,但是十分吃力,全身的力量就好像被凭空抽走了一样,好似身体十分笨重,挪动一下,就得消耗大半体力!
她蓦地想到了,江璞玉!这个恶魔!他居然在饭菜里下毒!
这个认知让她气的全身发抖……好恶毒的江丞相,真是害人不余遗力,不择手段,无不尽其力!气的她……话都说不全了。
他这,是想断她的路!让她连走路都难,看她还怎么逃!这个恶心的家伙,太阴险了,太可怕了!他就是这样让她在生死线上徘徊的,让她生不如死!
咒骂一通,她不禁气喘吁吁,好累,这个家伙真的是太黑了,真TM的黑呀,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太不是人了。
还想骂。
得了,既然如此,她也省点力气,来吧,看他江璞玉还有什么花样儿,都使出来吧,看能将她怎么地,今天,她决定跟他对着干了,不就是死吗?不怕死的人,还怕什么?
因为站着累,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外面的光线从东到西,婢女来送饭,她就冷着脸吃,也不再多说话。先活着再说。她倒要看看,江璞玉到底意欲何为!
这一天,就这么在气愤和无奈中过去了。
直到天黑,江璞玉都没有出现。
他这是想耗着她。不怕,她现在就是过一天少三晌。
又是一天,依然如故。
茜女发现,这药有个规律,好像他只在她早饭里下一样,早上吃过后,就开始腿软,一直到下午,会回来一些力气,到晚上能在屋里慢慢走动,睡着以后到第二天的早上,一睁眼,力量能恢复一半,但是吃过早饭,又复中毒,如此反复。
看来这药,并不是持久性的,如果哪顿她不吃,就会有漏洞。不过,一直有小丫鬟看着,她是必须得吃的,而且她不吃饭,胃里也受不了,如今孩子已有些动静了,偶尔感觉肚子里会有什么在动,估计,是他的饭量也大了,她得提供更多的能量。
不管了,她不相信江璞玉会这么没消息,她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他不可能这样将她养到老。她就在这里好吃好喝,看他怎么出招。
想着想着,肚子又饿了,不干什么活还真是容易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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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逊脸色惶惶的站在书房外,犹豫不决,不敢往屋里进。
江璞玉拿着一本书,身子斜倚在虎皮垫上,以手支额慵懒的看着,他的脸色灰白,失了往日的莹透光泽,虽是面无表情,却隐隐让人感觉有种悲凉阴郁感。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长长的睫毛将瞳孔遮的若隐若现,让人有种错觉,似乎他的视线并未落在书本上,还是陷在某种纠结里。
他的唇一直紧抿着,抿着一个僵硬的角度,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张开过,没有说过话。
事实上,他这些天,比那个被锁起来的女人也自由不了多少,日日夜夜间,都呆在书房。连上朝都免了,皇上真有什么要事,竟是派身边的赵公公将密函亲自送过来。
皇上如此宠他,也难怪他傲慢了。
他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除了国家大事,关乎百姓黎民的生死大事,他都全部不理。因为他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他向来活的肆意,但也会分轻重,可是这次,他任性了,别的事在与他想的这件事相比,都可以放一放,他并不刻求做一个名留青史的贤臣。
吴逊又从门口偷偷瞟他的面色,心中纠结不止,他不敢进去禀报啊。
可是,门外的那个,他也得罪不起。
最后,他一咬牙,就颤颤的走了进去,跪到江璞玉桌前,“丞相……”
他的欲言又止轻易的惹到了江璞玉,当即神色一凛,“说!”
“七皇子殿下在府门外求见!”吴逊一口气报了出来,然后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江璞玉的眸子一阴,快要挤出冰来。这个纳兰沧海,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触他的霉头,他还没去找他,他反倒自投罗网,来的好,本相是该好好会会他了。
“请七殿下进来。”每个字,都咬的咯吱咯响。
吴逊屁滚尿流的出去了。
不出半刻,纳兰沧海依然风姿卓越的踏进了书房的门,脸上笑意浅浅,眼睛里疑惑淡淡,一看到江璞玉,便问:“璞玉,你这几日,怎得连朝也不上了?出了什么事?”看表情,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江璞玉缓缓抬起眼皮。
纳兰沧海竟是望的一滞,“……璞玉,你怎么了?”
他迷惑,他现在看到的江璞玉,就像被恶魔附了体般,全身笼罩着血腹暴虐之气,像是随时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吃掉。
确实,现在的江璞玉是恨不得将这个人吃掉!
但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可能是他纳兰沧海的孩子,纳兰沧海,他不配……那个女人,她不会那么没心……
“璞玉?”纳兰沧海靠近他一步,刚想再走近,江璞玉却突然出手,毫无预兆的掌风直将他后逼到了房门口,他本能的挥手扳住门框,才没有跌倒,不禁有些恼怒,站稳后一拂袖,气道:“璞玉!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你比我还大两岁,怎得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他话音刚落,江璞玉就突然从椅子上弹起飞跃到了他跟前,他皱了皱眉头,忍下从江璞玉身上逼过来的冷气压,伸手挡住他,道:“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动手。”
江璞玉却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而是再次偷袭出手,纳兰沧海不得不抵挡,两人就在这书房里,以近距离的招式,天花乱坠的过了数招。两人从小就是一起练武的,论武功,不相上下,只是江璞玉更加阴狠出招更加不留后路,次次将纳兰沧海逼到险境,最后,他一掌击到纳兰沧海胸前,竟是无有留力,直将纳兰沧海击倒在地,纳兰沧海不禁也气恼,没想到他下狠手,正欲起来与他理论,他却如鬼魅般已冲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璞玉……”纳兰沧海百思不得其解,他这突出其来的愤怒为何敌?
江璞玉瞪着他,手指在一点点缩紧,如果再用力一点点,他就能生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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