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沧海带着茜女在中午时分回到燕京,并没有急于先回王府,而是先到一家医馆,重新包扎了伤口,再到一家成衣铺子里,为茜女购了一件家丁的男装,又租了个轿子,在轿子里让茜女换上衣服。
茜女疑惑,“为什么让我打扮成家丁?”
“因为有部分人认识你,我不想给任何人知道你入了我王府。”纳兰沧海闲闲地说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茜女又道:“你不是说给我易容的吗?现在易好容不就好了?府里突然多出个人来,恐怕也会令人怀疑。”
“不会。”纳兰沧海笑的高深莫测。“我现在没有带易容的工具,一时也不好办。”
茜女瞧着他的神色,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好像有多么难以言表的欢喜。心道不会是因为她说了喜欢他吧,笑的这么开心。想着,不由的突然去碰了下他受伤的手臂。
“嘶……痛!”纳兰沧海皱眉,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坏?”
茜女不理他,换好衣服后,又把头发盘起来,用帽子盖住。
“噗嗤!”纳兰沧海又笑起来。
茜女浑身不自在,“是不是很丑?”
“是……”纳兰沧海又止不住的笑。
茜女刚想笑,又突然收了神色,低下头,沉默不语。
纳兰沧海这才收了笑,上前轻拉了拉她,“我是想让人开心一下,别总愁眉苦脸的。相信我,璞玉他不会有事的。”
“总归还是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担心。”茜女叹息。
纳兰沧海不再说话,只安慰的抬头抚了抚她的头发。
不一会儿,王府到了。纳兰沧海坐着不动,茜女看了看他,“不下车吗?”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纳兰沧海给她摆谱。
茜女一头黑线,连忙起身钻出车厢,跳下马车,再恭敬的回头,弯腰抬手,一副奴才相,高声道:“请少爷下轿!”
纳兰沧海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轿子,在茜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茜女跟车夫挥了下手,“你可以走了。”
车夫脸一拉,手一伸,“钱呢?”
茜女嘴角抽了抽,只得在自己怀里乱摸一通,竟然还摸出几个铜版来,递给了车夫。那车夫这才又赶了马车,返回头走了。
纳兰沧海一直牵着嘴角笑着,茜女郁闷的看向他,“让我扮演小厮,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不是口袋里有钱吗?”纳兰沧海指了指她的口袋。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茜女很好奇。
纳兰沧海只笑不语,没几步,就到了王府门口,门外的守卫一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行礼:“殿下!”
“嗯。”纳兰沧海淡淡的应了声,直接往府门内走。
茜女刻意把头低了低了点,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进了府门。
“殿下!”
“殿下!”府内不断的遇到人,不断的有人行礼。
茜女装作木头人,不看不听,一直就只低着头。
心里略有感慨,没想到她又回到了流王府,纳兰沧海的府邸,不知道,这次在这里,能呆上多久。这次,她的身份和心境,都与上次不同。
一直到了纳兰沧海的寝宫,有宫女进来要服侍他,他拒绝了,只让她准备洗浴的东西,然后带着茜女一直到了内室。
茜女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她们会以为你成了断袖。”
纳兰沧海挑了挑眉,“倒也是不错的。”
茜女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我现在可以换衣服了吗?”
纳兰沧海瞧了瞧她上下,“挺好的,不如以后就这么着吧。”
茜女脸一黑。
纳兰沧海轻轻一笑,然后想了想,说:“待会儿你怎么洗澡?和我一起吧。”
茜女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现在纳兰沧海也越来越“贱贱哒”。
“不如我让你服侍我洗浴,你顺便洗一洗。”他煞有介事地说。
茜女又瞪了他一眼,“你说真的?”
“嗯。”纳兰沧海认真的应,然后走到一柜子前,打开,熟练的拿出了一套很漂亮的白色的套裙,说,“你换这件。”
茜女诧异,“你这里怎么有女装……”说着,又不禁脸一红,小声说,“哦,是皇子妃的吗?”
纳兰沧海笑了笑,“这是上次你在我这里住里,我帮你备的,只是你没来得及穿,就走了。”
茜女有点尴尬,“……谢谢。”
纳兰沧海一拉她,“别说了,走吧。”
于是,茜女又跟着他从内室的另一个门出去,穿过一条不长的封闭式走廊,走廊的墙是用白汉玉雕花所制,浓郁的白色像是牛奶,脚下是有些凹凸不平的白玉石,走在上面,竟是感觉软软的。
“好漂亮。”茜女惊叹。
纳兰沧海看着她笑,“喜欢吗?以后你可以每天在这里洗浴。”
“嗯?”茜女想了想,“不好吧,这应该是你单独的浴池。”她易容成宫女模样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待遇,也就是今天,她搞点特殊吧。
从走廊口一走出去,连接的就是一个大浴池,只是在重重的屏风之后,所以里面雾里腾腾的并未传出来,茜女站到屏风外,“殿下先进去洗吧,我在这里等着。”
“我洗了后,水都成红的了。”纳兰沧海不在意的笑笑,“你先洗。”
“这……”茜女还没来得及说,纳兰沧海就走进屏风,让里面的宫女出去,“你们出去等候。”
“……是,殿下。”听起来有些意外的声音,然后,两个宫女就规矩的走了出去。
其中一个宫女看到了茜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茜女头垂的更低。待她们走出另一个门后,茜女松了口气,忽然在心里就开始想,以往,纳兰沧海洗澡时都是宫女服侍的吗?呃……她突然想起来,在电视剧里看到一些富家子弟或皇室男子,平时的洗浴起居都由婢女服侍,一想到纳兰沧海也是光着身子让宫女全看光光……她有点不能接受。
“在想什么?”纳兰沧海走出屏风,探究地看着她,“表情很怪。”
“哦……没有。”茜女连忙摇头,又垂下头装低调。
“去洗吧。”
“哦。”茜女小碎步往屏风里走,里面雾腾腾的,像是仙池,温暖如春,好美好美。纳兰沧海所有的东西都是简单中不失贵气,又大方又精致,真乃很符合他的气质。
池边放了一应俱全的洗浴用品,她将怀里的衣服放到旁边,这才开始慢慢的解衣服。老实说,她也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洗澡了。
先用脚试了试水温,嗯,刚刚好,有专人服侍就是不一样。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看你的眼神很不纯净。”纳兰沧海站在屏风后说。
茜女没想到他还记着,吓的差点儿跌到水池里,埋怨的回头瞪他的影子一眼,“我哪里眼神不纯净?是你们行为……”
“……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对婢女服侍我洗澡有异义?”他的声音略显戏谑。
茜女被说中了心事,脸上直热,没有吭声。
“我进来跟你说好不好?这样看不见你好奇怪。”纳兰沧海有些郁闷地说。
茜女又吓了一跳,连忙蹲到水里面,只露出个头,“喂,你说什么?”
“放心,雾气很大,你蹲在水里,我只看到你的头好不好?”纳兰沧海说着,就已经闲庭散步的走出了屏风。
茜女无处可躲,又蹲了蹲,下巴都快没到水里,脸上发热的瞪住他,“你,你……快出去。”
纳兰沧海也大咧咧的在池边的一处躺椅上坐了下来,“我受着伤着,累了,坐会儿。”
茜女脸一黑。“没想到纳兰沧海是偷看女人洗澡的男人。”
他瞥她一眼,委屈地道:“我现在除了你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好不好?”
“那也不行。”
“这是我的浴池。”他说。
茜女不说话了。她太相信他了吗?或者是太敏感了?他们刚刚共患难一夜,他是君子,她知道的。
可是就算看不见,他在这里,她又怎么洗?无奈,只能找个离他最远的地方,靠着池壁坐下来,先泡着。
“你自己看到了,池里雾气浓,有婢女在也没关系。”他竟是自顾自的慢慢解释起来,“出来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先穿好亵衣,她们在屏风外伺候的。”
茜女没吭声,低着头却禁不住扬起了唇角。不管怎么,他是个有节操的皇子,她就满意。
“池里加了药水,茜女,你多泡一会儿,对身体有好处。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小憩一会儿。”纳兰沧海说着,已躺到躺椅上,眯起了眼睛,似有很疲惫的样子。
茜女又有些纠结了,他在她洗澡的时候,就能旁边睡着……呃,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其实他自走进来,根本也没拿正眼看她。她也不知道,既然他也不稀看她,干吗非得进来,呃,听起来好奇怪哦。
不多想了,现在离他很远,他又睡着,她就慢慢的开始洗头发……
大约泡了半个小时,茜女也感觉到浑身十分舒畅,于是她叫醒了纳兰沧海,“哎,我好了。殿下可否先回避?”
“嗯,好了?”纳兰沧海转头,看到她湿湿的头发和泡的红扑扑的脸庞,心中一荡,温柔一笑,起身,很自觉的转身走出了屏风。
茜女连忙爬出浴池,擦拭完,穿上那套白色的衣服。
这一上身她也惊奇,似乎是很隆重的衣服,不像是普通宫女的。“殿下……这真的是给我穿的吗?”
“好看吗?”纳兰沧海又探出头,茜女也赶紧走出屏风,不解的看着他问,“没有弄错吗?”
纳兰沧海眯了眼欣赏的看了一圈,赞:“很漂亮。”
茜女无法,只好说:“那好吧。那我……我在这里等殿下?”
“你想服侍我吗?”他笑笑的问。
“你……你受伤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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