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姿楼。
宾客络绎不绝,或高声叫喊,或左拥右抱,或拼酒划拳,好不热闹。
楼上的一处包房内,两扇门紧紧闭合,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
房间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却没有饮酒,杯子里是许秋烟亲自端上的上好的洞庭碧螺春,茶汤明亮,口感清香浓郁。
齐之荣放下茶盏赞叹道:“好茶,不愧是洞庭湖的碧螺春,让老夫想起了那句:铜丝条,螺旋形,浑身毛,花香果味,鲜爽生津。”
乔引轻笑:“齐大人过誉了,不过是皇上赏的一点茶叶,今天特地拿来烟姿楼给您品尝。”
齐之荣哈哈大笑:“丞相不必多礼,对着老夫还用什么敬称。”
乔引摇摇头,还是坚持道:“那怎么行,晚辈到底是资历尚浅,怎么能同齐大人相提并论,齐大人就由着晚辈这么称呼吧。”
齐之荣笑容放大,爽朗不羁,末了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家小儿能有丞相一半的成就和智慧就好了,可他不争气,总是要气我。”
乔引假装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依旧老实回答:“齐公子只是还小,性格玩闹些罢了,等他长到我这个年纪,也就懂事了,可以帮大人分忧了。”
齐之荣撇撇嘴:“希望是这样。”
两人又就着朝堂上和管教孩子的事讨论了许久,各抒己见,受益良多。
但是显然,齐之荣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想跟乔引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乔引帮忙。
“丞相应该知道老夫此次邀约见面的目的,也不必装傻充愣了,老夫就想问丞相,能否看在老夫为朝廷效力这么久的份上,帮老夫一把?”
因为军饷的事,皇上一直在给户部施加压力,可是今年收成不好,西北又拨了饷银,农民已经极尽所能的在上缴税款了,可还是入不敷出杯水车薪,他没有办法,只能来求这位年少有为的左相了。
你效力的朝廷正是我最想推翻的昏庸。
乔引没有说出来这句话,只是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齐大人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齐之荣急了:“连丞相都没有办法吗?”他一辈子强硬高傲,没求过别人什么事,今天是向一个小他那么多的晚辈低头恳求,竟然还得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乔引见他那么着急,宽慰道:“齐大人别急,办法也不是没有。”
齐之荣眼前一亮,连自己长辈的身份也顾忌不到了,两手抓住乔引的手,期待道:“什么办法?只要能解老夫现在的燃眉之急,什么办法都可以。”
乔引轻笑:“那就看齐大人愿不愿意涉险了。”
“什么?”
“制币,饷银不够,可以找方法让它足够。”
乔引送走了齐之荣又回到了房间,许秋烟早已在房间内等候多时。
他走到软塌边坐下,用手支着脑袋,神情恹恹,甚至还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许秋烟上前行礼,疑惑道:“大人为何要告诉齐之荣那些?以齐之荣的性子,不像是会制造假币应付朝堂的人。”
乔引撇了她一眼,轻笑道:“不,他会。狗急了还跳墙呢,现在宋绍把他逼得那么紧,他那么高傲自大的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晚年的官场生活蒙羞,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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