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傅任苒才知道原来已经下了这么大的雨。裴天辞撑着寺院里借来的伞,他紧紧搂着她,一大半的伞都撑在了她的身上,而他已经浑身湿透,发梢还有水滴滚落,她连忙劝道,“天辞哥,这雨寒气大,你快回酒店去换件衣服吧!”
裴天辞面无表情的将傅任苒塞回了车里,又将伞送了回去,淋着雨下来坐进了驾驶座里,发动车子离开。
傅任苒看着狼狈不已的裴天辞,那搭在方向盘上的一双手,都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天辞哥,你我来开车,你去换衣服吧!”傅任苒知道裴天辞所有的车里常年都备有一套西装,生怕洁白得衬衣上面突然沾了吻痕什么的。
裴天辞我行我素,压根没听到傅任苒说的话似的,车开的越来越快,许久,才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
一句话就让傅任苒红了眼眶。
“什么意思?”
裴天辞的手轻轻一拽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看着傅任苒,一双眼满是疲惫和沉痛的说道,“你一声不吭的跑到这里来,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会不会担心的寝食难安?你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我不值得你信任,还是你根本不爱我?”
最后一句话裴天辞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口的。
傅任苒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就消失了,看着眼前的裴天辞,浑身是水,滴滴答答的,一双瞳孔如点墨,漆黑的犹如外面没有街灯的山路一般,湿乎乎的。
因为自责,她没有回答他,而是低头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我下去帮你拿衣服!”
“你坐着,我自己去!你把手机打开!”裴天辞拉住了傅任苒,制止了她下车的举动,这边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很快,裴天辞拿了一袋衣服回到了车里,一边解扣子,一边对傅任苒说,“你给你的亲朋好友通通回个电话,报平安吧!”
“……”傅任苒不懂裴天辞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野性十足的脱衣服。
雨水渗透进他的衣服里,深蓝色的衬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健硕的身材清晰可见,慢慢地衬衣也被脱了下来,在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下,古铜色的肌肤要了命的诱惑着她。
她忍不住拿起了一条毛巾,正想替他擦一擦身上的水珠时,又听到他说,“怎么还不打?这回估计都为了你急疯了!”
“什么意思?”傅任苒一怔,抓着毛巾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裴天辞顺手接过毛巾,边擦着身体边解释道,“我找不到你,把你所有的朋友都骚扰了一遍,如果宝山寺还找不到,我大约就是要去澳洲找了!”
“啊……你都找了谁啊?”傅任苒急忙打开手机。
“全部,我妈,你爸,温然,还有赵吟吟他们……你手里里只要认识我们两个的人,都打个电话吧!发短信也行!”
“……”傅任苒一阵头疼,手指头正在飞快的编辑短信,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头皮发麻。
是王佩兰!
“妈,我没事!我就是突然想来南城了!”
“对不起,妈!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
好不容易王佩兰的电话挂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飞进来,傅任苒简直应接不暇。
等她报完平安之后,才发现裴天辞已经穿戴整齐,并且将车停在了梅县的一家酒店门口。
裴天辞订了一个房间,两人各自洗完澡,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背对着背,一人转一边,互不说话,中间不断地漏着风。
天都快亮了,傅任苒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就是裴天辞不信她在先,怎么现在反倒还理直气壮地怪起她来了?
她要是没受委屈,又怎么会乱跑?
还问她是不是不爱他,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了,那还用问吗?
本来说一句我爱你也不是多难的事,就是他现在这样一副我生气,我不想理你的姿态,特别令人望而却步。
好像说一句我爱你,是多么贱嗖嗖的事情。
傅任苒打定了注意,敌不动我不动,他要是再问一句,她就说!
他不问就不说!
身后的男人突然倾身过来,长臂绕过了她的腰,与她十指紧扣,浑厚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的周身。
心徒然一软。
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傅任苒的肌肤上,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正在想着他这样是打算再问她一次了吧?
“知道我多担心吗?再找不到你就要疯了!最怕你又突然的消失!”
裴天辞低沉的嗓音在傅任苒的耳边呢喃着,不像在生气,更像在说情话。
“天辞哥……”傅任苒转过了头,正巧碰到了裴天辞的唇,他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