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长点点头:“如今审刑司谁来掌管?”
“无人。”
“审刑司的副掌司是谁?”
“名为林自远。不过前几日他已经辞官,后来不知何故又回来。”
“那你便吩咐下去,审刑司从今日起由副掌司林自远掌管,还有不要再去追拿他们几人。”李元长又说道:“再让查查,为何审刑司之人会和冯国公府上的丫鬟之死有关。”
“是。”
夜不阑却叫住喜子:“等等。”
“夜老是何意啊?”
“陛下,不追拿李道禅,也无不可,但是总得找个说辞,若不然会有人生疑。”
“夜老说的是,寡人把这个给忘了。”
“那就吩咐下去,说不管是冯国公府上丫鬟之事,还是审刑司掌司之死,都另有内情,还需再查,李道禅几人并不是真凶。这件事就交给刑部去办。”
“夜老既然这说了,那就这么吩咐下去吧。”
“奴才遵旨。”
喜子退出院子。
等到喜子离开,李元长说道:“其实夜老大可不必找个说辞。”
“陛下何意?”
“只要吩咐下去,审刑司之人知道该如何办,若是他们连这个都不明白,那么朕觉得审刑司不要也罢。”
“陛下难道要为了他,将审刑司革去不成?”
“哈哈哈,寡人可没有这般想。不过你我都听出事有蹊跷,只要让他们不再追查,就算冯国公也该明白朕的意思。”
“看来是审刑司之人惹到了冯国公。”
“这些年,冯国公做事,寡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但是他岁数越大,可是越肆无忌惮。”
夜不阑笑道:“冯国公为何如此肆无忌惮,不用老奴说,陛下也应该明白。”
“朕如何不明白?老而不死是为贼。”
“陛下。老奴也岁数不小了。”夜不阑说道。
李元长笑道:“夜老可不老,还年轻的很,想必一定比朕长寿。”
“陛下,日后且不敢再说这种话。陛下乃是万岁,老奴可比不了。”
“万岁?那都是人喊出来的罢了,夜老,你看这历代的皇帝,又有哪个是万岁的?”
“陛下便是。”
“夜老啊夜老。”李元长无奈一笑,咳嗽了起来。
“陛下多保重身体。”
“无妨。不过那小子还真是会惹事,跑到公主府不说,还去偷偷见了素阳,现在又是杀人劫狱。真不知在做什么?”
“只是不知素阳公主是否与他说明了真相。”
李元长摇摇头:“绝对不会。”
“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素阳怎么说也是寡人的亲妹妹,这么多年,她的性子,寡人又如何不知。况且那个小子竟然如此狂妄,素阳不杀他决不罢休。”
“陛下是不是该敲打一下素阳公主,若是让她继续胡闹下去,会坏了陛下的事情。”
“寡人能有何事让素阳坏的,随她去吧。再说,看来那小子自己一人还应付得了,寡人就看看,素阳是否能治得了那小子。”
“万一出了何事,又该如何?”
“如果真有万一,那就是天命。”
“陛下不担心?”
李元长笑而不语,望向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