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不可如此苛责。”
“夜老以为朕说的话重了。”
“老奴不敢。不过老奴有件事想问陛下。”
“何事?”
“若太子真的改了性子,勤学上进,那陛下是否愿意将皇位传于太子?”
李元长转过头,看向夜不阑,而夜不阑仿佛不知,仍半低着头跟在龙辇旁。
“夜老,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陛下是主子,老奴只是一个奴才,怎敢教陛下做事,只是心中好奇罢了。”
“实然,朕也不知。”
“呵呵呵。”夜不阑笑了一声。
“夜老这一声笑,可是用意颇深呐。”
“陛下不用多想。老奴笑,是因为老奴以为陛下适才的回答没有欺骗老奴。”
“哦?何以见得?”
夜不阑说道:“若是陛下说一定不将皇位传给太子,或会将皇位传给太子,老奴都不信。”
“夜老啊夜老。也只有你能如此了解朕。”
“陛下虽然不喜太子,但若是太子真的知道悔改,陛下不会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便废了太子。因为陛下还念着点骨肉之情。”
“有时朕还真的想没有这骨肉。”
“陛下说笑了,骨肉血脉怎可一语带过。而且,陛下也谨记着先帝的临终嘱托,江山社稷为重。而若是太子真的悔改,然后登上皇位,这最是稳妥。”
“嗯,夜老说的没错。如果太子真的醒悟。朕无非动用点手段,除掉皇后一脉,以防外亲干政。这最有利于社稷。”
“所以老奴才愿意留下来,安抚太子两句。不过陛下放心,老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元长摆摆手:“哎,朕可没有责怪你。只是朕以为,若想将一棵歪树扶正,谈何容易?要不古人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难虽难,可总归不是不可能,所以有些话,既然陛下不愿说,那老奴自然替您说。”
“就怕夜老说了也是白说,平白浪费口舌。”
“呵呵呵,所以陛下就当老奴是人老话多。其实原本还想再多说几句,只是看到慕护卫在那里,老奴也就作罢。”
李元长眯着眼:“朕没有责罚太子,便这么着急过来,看来皇后心中有不少打算。”
“皇后娘娘是怕陛下真的压不住火。”
“压不住火?朕心中这团火已经压了如此多年,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压不住?”
“陛下啊,若不是老奴相劝,您的这团火,当真压不住。”
李元长信誓旦旦:“夜老,朕可是心中有数,刚才啊,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夜不阑跟了李元长这么多年,心知哪像李元长说的这么简单。思露阁被弄得不成样子,就连夜不阑见到时,也是微微一愣。李元长若不是将思露阁放在心上,为何如此多年,长住此地?
而他得知是因为太子所养的细犬造的孽,心中连连哀叹,想着为何太子如此不懂事,平日里在自己宫中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怎敢来思露阁闹事。
“夜老,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吗?”李元长问道。
夜不阑回过神来:“陛下莫急,前方就到了。”
“嗯,朕还真的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