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了两招,可不是学过功夫,咳咳。”
尖余井水又说了一遍,落秀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是晚辈无礼了,武夫之间,互相切磋借鉴,实属再寻常不过,是晚辈小题大做了。”
“无妨。当年老夫初入江湖,拳脚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你父亲的那两招帮了老夫不小的忙。不过虽然老夫当时还是一个出家人,可不取一分,不给一毫,本就是老夫的行事作风。那时就许诺你父亲到时还了他这份恩情。”
听到余井水这么说,落秀吉心中一暖,可见余井水也是一个讲江湖道义的人。既然如此,他对余井水更加有礼。
“老前辈,家父生平便喜与江湖豪杰交好,能出手相助,定不会吝惜。既然当年家父虽帮了老前辈一些小忙,不过那些都是陈年往事,老前辈不用再记在心上。况且,就算家父还在,也定会这般跟老前辈说。”落秀吉说道。
余井水端着茶杯,微微摇头:“此话差矣,帮与不帮是你父亲的事,还与不还是老夫的人,看似有干系,却无干系。所以老夫今日前来,就是要还那两招之情。”
燕攸霜对于落秀吉与余井水所说的事,并未全部明白,但她也听出,余井水乃与公公认识,并且此次是来报答的。
不过就算如此,燕幽霜仍然心有警惕,毕竟她不知为何落秀吉如此相信此人。
“老前辈,真的不用。”罗秀吉说得乃是心里话。
余井水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还是当年的青尖茶喝起来有味道。”
“实在抱歉,老前辈,当年的青尖茶本来就所剩不多,当年家父辞世时,我将剩下的全都用于家父陪葬。毕竟那茶对于家父来说意义颇大,我想就算家父走后,在另一处也定当离不开。”落秀吉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受什么苦,定当是早登极乐。”
余井水这句话,像是好心安慰,可听起来如何又像是嘲讽。
“前辈,我公公去世多年,还请您说话有些分寸。”燕幽霜说道。
余井水无奈一笑,连忙摆手:“咳,都是当年做和尚时留下的毛病。咱们这些不出家的人,是有些避讳。行啦,那咱们就不说你父亲了。既然老夫跟你说了来意,那么今天这份因果就该断了。”
“老前辈,你听我说……”落秀吉还想说什么,可被燕幽霜一把拉住。
燕幽霜说道:“前辈在此稍等片刻,我有话要跟夫君讲。”
“请自便。”余井水自然不会阻拦。
落秀吉对余井水一躬身,跟燕幽霜走到屏风之后。
“夫人,有何话不能等回房再说吗?”
“夫君,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眼前这位到底是何人?”
落秀吉说道:“夫人,我也不知。”
“那你为何就听信他的话?难道就不怕被骗不成。”
“夫人,以前咱们府上也来过不少人,从未见你如此紧张,为何今日竟忧心忡忡?”落秀吉也不明白一向勇敢大气的燕幽霜,为何今日竟像一个小心眼的街头妇人。
“夫君,若是放在从前,我自然不会担心,毕竟那时的你可是指玄境,一般江湖上的人谁敢来落府谋害你,只是现在,你……”
燕幽霜说着便看到落秀吉的脸色变得难看,然后便话锋一转:“夫君,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江湖上人心难测,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落秀吉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我怎么会责怪你。你的意思我懂。不过这位老前辈一定不会害我。”
“夫君为何如此笃定?”
“夫人,先让我跟老前辈聊完,我再跟你说明其中的缘由。”说着落秀吉走出屏风后,笑着说道:“让您老久等了。”
余井水则站起身,从袖子中掏出一卷书来,看斑驳的书面,怕是年头不短了。
“这里有一本书,也算是武功秘籍吧,你无事时可以瞧瞧。”说着就走向院子。
“老前辈,这是何意?”
余井水头也未回:“你如今修为尽失,老夫将毕生所学送给你,想必应该能断了当年的因果了,唉,看来还是和尚当久了,改不掉啊。”
余井水长叹一声,燕幽霜刚走出屏风后,只看到院中的余井水消失不见。
“夫君!”燕幽霜担心落秀吉,她走到落秀吉身边,看到落秀吉拿着那本书愣愣出神。
“夫君,怎么了?”
落秀吉说道:“夫人,我想起这位老前辈是谁了。”
“是谁?”燕幽霜早就想知道此事。
“地仙佛衣刀,夫人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