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相合则万物生,男女相通才能繁衍生息。这是天地之道,也是人伦。你瞧瞧,这时节,可不应了万物复苏之象?所以啊,就算是百灵之长的人,也和那些四蹄走兽没什么区别。”李道禅看着河边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话语玩味。
而陈尽仇则低着头再也不去看那些男女,他现在正在懊恼,为何之前要去要那什么比翼花。
“可是啊,这也不知道是谁封的圣人,也不知道咱们那些圣人如何想的,定下了什么礼义廉耻,道德伦常。平日里难受授受皆不亲,又怎敢谈情说爱。可人性人心禁是禁不完的。”李道禅手里拿着一张肉饼,而陈尽仇手中也有一张,只是现在,陈尽仇低着头,连吃肉饼的心思都没有。
而一刀则嘴里叼着一张,手里各拿着两张,心满意足。也不管李道禅到底在说什么,埋头吃饼,连平日里他喜欢的姑娘都懒得再看。
陈尽仇实在听不下去:“老大,你别再说了,我知道错了。”
“饼不好吃?”李道禅一转头看向陈尽仇。
陈尽仇摇摇头。
“那便趁热吃。”
李道禅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圣人说话啊,就有了不管用的时候。寻常百姓总得找些有的没的来跟圣人装疯卖傻,所以便有了这些什么采春节。采春采春,说的还真好听。一刀,你说呢?”
一刀点点头,看他脸上的傻笑,显然是根本没听懂。
“而那什么比翼花,什么比翼不比翼。天下哪有什么比翼鸟。殊不知人们常说的比翼鸟,就是那水里的鸳鸯。可殊不知,鸳鸯可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主。雄鸳鸯日升而出,日落而回,每日日带回来的雌鸳鸯绝不相同。所以,比翼鸟也好,比翼花也罢,十有八九是骗人的假话。”
李道禅侃侃而谈,谈及此事时,仿佛是一个行家里手。
“公子,奴家有礼了。”一个姑娘走到李道禅身边轻施一礼。
李道禅一回头,看到一个姑娘,手拿一支比翼花,面带羞涩。
“姑娘有何事啊?”李道禅也学那文人骚客,彬彬有礼。
可一刀一转身,手上地油脂洒向空中,吓得那姑娘急忙后退。李道禅露出尴尬的笑容。而姑娘又微微颔首,将手中的比翼花递给李道禅。
李道禅原本想找个由头,就这么糊弄过去,可他的余光看到了远处的两人,于是改变心意,伸手接住那花:“既然姑娘抬爱,小……不是,在下受宠若惊。承蒙姑娘美意,定当不负姑娘。”
一旁的陈尽仇满脸吃惊看向李道禅:“老大,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
“屁……不是,我说话一向都是这么有文采,只是你小子没有发现罢了。”
“不是,老大,你确定自己无事?是不是练那个龟息之术练出了毛病?”
李道禅对那姑娘微微一笑,然后一把搂住陈尽仇的肩头,将他拉至一旁:“小子,难得有人能这么有眼光,看出小爷的英姿飒爽,不要坏了你老大我的好事。”
“可是老大……”
“没有什么可是与否,说不得今日小爷也有一场春风雨露。哈哈哈。”李道禅想想,便暗自开心,难掩心中之喜。
“公子……”那个姑娘还未开口,李道禅便走到她的身旁,说道:“姑娘什么都不用说,在下什么都明白,姑娘只用赏景,剩下皆由在下来。”
而远处的二人,正是那个齐公子和他的狗腿子。李道禅刚见到这个姑娘时便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可见到齐公子二人,他便记起眼前这个姑娘正是当时他们二人让陈尽仇去偷荷包之人。
而偷荷包只是幌子,暗地里有什么打算,这些对于李道禅来说,并不难猜。
李道禅对陈尽仇说道:“一会压住自己的火气,不要动手杀人。”
“老大,我哪里会杀人?”陈尽仇不以为意,更不知为何李道禅要这般嘱咐他。
李道禅说道:“小爷觉得春风雨露自然好,可就怕有惊雷啊。”
“老大,听不懂啊。”
李道禅笑着也不回陈尽仇。
“公子哪里人氏?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之人。”
“姑娘好眼力啊,在下确实不是本地之人。而是途经此地。过几日就要离开。”
呐姑娘听到后,脸上竟有一丝失望之色。而李道禅眼角的余光一直扫在远处的齐公子二人身上,并未在意。
“公子虽不是当地人氏,自然也知道比翼花用来做何。”
“自然是知道,难道姑娘后悔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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