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将那个姑娘夸得天花乱坠。只怕连公主都比上喽。”
“苏屠户家的小可姑娘……”陈秀儿似乎这知道她,但苏屠户算是有钱的人家,平日里跟他们这种外来户,可没什么走动。
“你今日又是在何处碰上的古云?”
“喜婆婆那里。”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猜到,喜婆婆跟古云说了何事了。”
陈秀儿不再言语,而是低着头。
“唉,就是不知古云那小子是如何想的,答应还是没有答应呢?”陈伯话中有话。
“这么说来,昨日李老婆子跟你说了此事,今日你便让古云哥去镇上买酒,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自然不是什么巧合。古云还以为我老头子能掐会算,猜到你回来了呢。这小子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哈哈哈。”
“您老为何要如此多事?”
“哎,还是那句话,人老了吗,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胡闹。所以说总得试试那个小子。看他今日回来,对此事只字未提。若是毫不在意,倒是还好。若是真的心动……”
“您老不需要用激将法,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管古云哥如何想的,都应该让结束此事。”说着,陈秀儿缓缓站起身。
“你要去哪?”
“武做我最常做的事。”陈秀儿声音冰冷。
而陈伯却不再阻拦,他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杀人,还能毫不犹豫吗?”
陈秀儿这一次,连面纱都懒得带着脸上,在黑暗中来到喜婆婆地茶馆。
现在已经黑夜,喜婆婆早早关了门,在屋中喝茶。她还在回想着白日里古云到底作何想法。既然收了苏屠户地东西,喜婆婆便想将此事办成。
“看来古小哥还真是一个专情之人,不过嘛,又不是让他休妻另娶,如此的好事,为何不答应?不管是相貌家境,苏屠户可比那个外来户要强上太多。”
水壶响了起来,喜婆婆缓缓站起身:“唉,没个活计确实不行。那个小崽子,竟然跟我老婆子提涨工钱,真是不知感恩的东西,老婆子平日里待他可不薄。”
喜婆婆将茶壶提了下来,然后倒进碗中。
“日日卖茶给他人喝,今日啊,我老婆子也来喝杯好茶。”
此时昏黄的灯光外,墙角处站着一个人影。
“茶可以喝,但话不能乱说。”
“是谁……谁在那里?”喜婆婆慌张中,茶壶掉在地上。
而黑暗中人影只是看了一眼。
喜婆婆连连退后,见黑影不说话,越发的慌张。
“你……你……到底是何人?”她老眼昏花,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她颤颤巍巍向前走了两步。
“你不会想要看清我的样子,如果那样的话,怕是你今晚一定活不成。”
“我老婆子……平日里……一向安分守己……这这这……为何要”
“你话太多了。”
喜婆婆不明所以,但年纪这般大,越发爱惜自己的性命,她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而手却伸向一旁的菜刀。
一根红线飞射而来,缠住喜婆婆的手腕:“你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婆子又能做什么?”
“我……我……”
“人老了,就该懂得要闭嘴,不然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位姑娘,我老婆子要做了什么错事,您尽管说便是,何必要我这条老命?”喜婆婆见来人不说话,心中窃喜,急忙跪在地上:“求您放过我老婆子,老婆子日后定当日日焚香,为您歌功颂德。”
陈秀儿原本确实想杀喜婆婆,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没了动手的性质。而在从前,陈秀儿每每遇到这样的人时,下手反而干脆利落。
这般想着,陈秀儿收起红绳,消失在屋子里。只剩下惊恐不已的喜婆婆。
等陈秀儿回到家中,陈伯仍然未睡,白烟在面前飘飞。
陈秀儿收拾碗筷,端进柴房。而陈伯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两年确实变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个内中冰冷一片,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了,现在或许才是一个姑娘。”
“时候不早了,您还不睡?”陈秀儿问道。
陈伯回道:“人老了,睡不着,你且休息去吧。放心,古云不会做出对你不忠之事。”
陈秀儿看了陈伯一眼,便走进屋中。
院中只留下陈伯一人,老人自言自语:“既然你也叫了我这么多声爹。虽然你我不是父女,但也总得为你做些什么。看来这次北境是不得不去了。只是想要离开万通阁,谈何容易,不过我这条老命倒是值得一用,为你,也为咱们这个家。”
陈伯看着屋中的灯光熄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