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禅做了一个梦,自己又回到儿时,傻坐在山头上,望着对面的山。可师父迟迟没来叫他回去。他向观里望去,天已黑,却无灯火。李道禅心中一阵落寞。他起身准备回云留观,害怕师父担心,就大声喊道:“师父,徒儿回来啦!”
可虽然道观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就算如此也就罢了,但他自己喊了无数遍,也不听师父回他。
“师父果然老了,我这么叫他,他怎么也听不见?”李道禅挠挠头。心中想着,既然师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日后还是不要再气他。若是师父再让他背经书,自己用心背便是。至于练武,也可不练。反正练了这么久,也是花架子一个,不曾跟人交过手,也不知道自己练的如何。
实则,别说跟人交手见血,李道禅到现在未曾杀生过,平日就是连一个蚊子,叮咬他,他也得等蚊子喝饱了任其离开。
他师父常说,这是因为李道禅存有善念。而他们道家最不讲的便是一个“善”字。天道吗,若是有善,又怎会说天道无情?
所以师父给他取名:道禅,虽未修道之人,却不忘人之善心,乃是佛道天成。
李道禅摇摇头,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师父他说的话,自己十句记不住两三句,就算记住了,也悟不透。
只是眼下,不管自己如何呼唤师父,就是不见师父来人。李道禅情急之下,向道观狂奔过去,可是一不小心,栽了一个跟头。
此时一只枯瘦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李道禅看在眼中,再熟悉不过,这正是他师父的手。不知为何,李道禅感到这只手算枯槁,但却温柔至极。
“孽障,又跑来后山干什么?”
听到师父骂他,李道禅无比心安,笑道:“看江湖啊!”
“唉,哪里来的江湖?”
“师父,我也知道啊。不过想着是不是看着看着就有了呢?”
“你啊,今日的功课背了没有啊?”
李道禅一听文寻常问他功课,顿时心慌。只是眼睛一转,笑道:“背了背了,不过又忘了。”
李道禅虽然找了一个借口,但他想着师父一定会再骂他。只是许久却听到:“忘了好啊,忘了好啊,人生苦恼若都能忘了,才是得道啊。行了,还不快起来?”
李道禅想着,师父又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只不过师父饶过他,这便好。于是李道禅伸手想握住师父那枯槁的手,可师父的手却突然消失了。
“师父!”李道禅心中一紧,急忙抬头,只是眼前只有清风明月不变,可远处道观已经没了,师父也没了。
“师父,你在哪!”李道禅大喊,可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闭上双眼揉了几下,等他睁开眼,天圣禅师正在对着一尊残破的佛像参拜。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慕容亦温让他救下来的和尚,毕竟自己可是花费了一枚魂币,还有自己的那头宝贝驴儿。李道禅见菩提拜佛虔诚,也没有打扰。
他想要起身,感到身上一阵疼痛,李道禅吸了一口凉气,只能乖乖躺好,与龙老怪一战,虽然他皮外伤轻之又轻,体内经脉也无损伤,却浑身疼痛难忍。李道禅运转内力,丝毫没有阻塞,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不用多想,也是身上珠丸之力。
可珠丸已经被他融化,哪里还有?为何自己还是无事?李道禅心中不解。
“施主,虽然贫僧助你化险为夷,可现在还是不用运转内力的好。”天圣禅师缓缓站起身,又对佛像拜了一下,这才坐到李道禅身边。
“和尚,是你救的我?”李道禅干脆躺在地上,问菩提。
菩提呵呵笑道:“若说是贫僧救的也无错,若是说他人救的也无错。”
李道禅本就不喜和出家人交谈,和修道的尚可。
与和尚说话,真是让他感到胸有郁气,这帮和尚说话总是云里雾里,听得不少,可明白的不多。如同现在的菩提,若是他救的便是他救的,若不是便不是,何来是也不是?
见李道禅不说话,菩提说道:“施主想必是嫌贫僧话有遮拦,这才沉默不语。”
李道禅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和尚,你还知道?
“你与龙施主一战,后跌落空中,是贫僧救你下来,这算是贫僧相救,可你在最后自碎珠丸,舍命一击,本应该身死,以贫僧现在的道行可还救不得,只是贫僧师父在你体内种下一物,倒是保住了施主的性命,这般说来,便是贫僧师父救的。”菩提缓缓说道。
“说到你师父那个老秃驴……”李道禅还未说完,只感到身边原来云淡风轻的菩提突然犹如金刚怒目,气势陡然阴寒。李道禅立马改口:“慧空禅师在我体内种下了舍利,但小爷已经炼化了啊,又如何能救得了我?”
菩提再次变得云淡风轻,笑着说道:“看来施主知道体内是舍利子。”
“不就是得到高僧体内的那个舍利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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