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了你。”薛自庸看着薛自雄。
薛自雄狼狈不已,被影卫捆绑着按倒在地上。而薛自庸则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杯,一脸闲适。
薛自庸本以为薛自雄定会咒骂不停,可薛自雄除了恶狠狠盯着薛自庸外,却一言不发。
“我竟不知何时你变得如此耐性了,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不说也罢,你我也没什么旧可叙。”
薛自庸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来只是为了看一眼薛自雄,仅仅只是看一眼罢了。既然这薛自雄沉默不语,倒也省了薛自庸的口舌。
“你现在一定得意不已。”当薛自庸站起身,薛自雄低声说道。
“得意?为何?”薛自庸问道。
薛自雄头也不抬:“因为何还用我说?为我亲手杀了父亲,为我杀了你的妻儿,为我留你一条狗命如此多年。”
“这么说来,倒真是如此。”薛自庸面色平静,淡淡说道。
薛自雄冷冷看了薛自庸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怎么,你薛自庸真的将当年的事放下了?”
薛自庸摇摇头:“血海深仇,就算来生,我也要报。”
“想要报仇的话,我就在你面前,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很简单,只用一把刀在我脖颈处轻轻一划,我的命你便可以拿去了。”
“难道你逃了这么久,便是打算让我杀了你的不成?”微微一笑:“你不用拿话来激我,若是当年,说不得你已经死了,但是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既不会杀你,也不会放了你。”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能杀了父亲,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又杀了我的妻儿。可我不是你,做不出你所说的那些事,不过虽然不能取你性命,但想要惩罚你,法子自然有许多。”薛自庸虽然神色平淡,可他袖中的双拳紧握,强忍住心中的仇恨之心。
薛自雄心中一沉,他知道薛自庸虽然面色寻常,可多年仇恨,又如何放得下?既然他薛自雄已经是笼中困兽,不得脱身,索性一死了事。
但似乎薛自庸早已看穿薛自雄心中的想法,就是没有杀他之意。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再为朝廷做事。”
“做了朝廷的一条狗,有什么好自得的。不过也是,你薛自庸一辈子都在做狗,给朝廷当狗,也算是自得其所。”
“给谁办事,在我看来没甚区别。不过我做的事,跟在阎罗殿相差不大,所以拷问难免不了。不过你也晓得,这拷问的法子虽多,但总有不足的地方。有人就专门钻研此道,有了法子、刑具。可总得有人来试试才可,唉,人难找啊。”
“你想怎样?”薛自雄听到薛自庸的话,大为恼火,怒声问道。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你不是阎罗殿的殿主?怎么这一点小事还想不通?”
“你找死!薛自庸,要杀要刮尽管来,你竟然把我当作猪羊一般,谁给你的狗胆!”
薛自庸显然有羞辱薛自雄的打算,这让一向自大的薛自雄怒不可遏。
看着薛自雄气急败坏的模样,薛自庸反而笑而不语,这便是他想要看到的场景。
“为何不说话?薛自庸,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如若不然,早晚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你会杀了我?呵呵呵,既然打算杀我,为何多年前不杀我?留着我以一命,是何居心,难道还用我来说。既然你这个做大哥的如此念手足之情,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又怎舍得杀你?”
薛自庸微微一笑。
“你这个废物,废物!我早该杀了你,还有你的那条狗,也同样如此。你们能活到今日,不是你们二人福大命大,是我心慈手软!”
“我也就罢了,道禅可跟我不一样,你似乎是没那个本事杀他。”薛自庸听到薛自雄提及李道禅,不禁心生讥讽。
“没那个本事?还不是手下那帮废物,一个个三番五次杀一个无名小卒都办不到,竟然让屡次逃脱,竟然还惹得一个小姑娘领着他的老子毁了我的阎罗殿,这些人都该死!”
“呵呵呵,所有人都该死,难道没错的只有你薛自雄?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在你眼中别人都是蝼蚁,只有你薛自雄的性命最珍贵。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可到最后才发现,你在这些人的手中才不过是区区蝼蚁。”
“不用你来嘲讽我!”
“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也不跟你多说。不过,你知道自己为何一败涂地吗?”
“呵呵,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如何?”薛自雄不屑一顾。
薛自庸笑道:“还是跟你说说吧,不然你薛自雄蒙在鼓中,实在可怜。”
说着,薛自庸倒了一杯茶:“李道禅虽然在你眼中谁人也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刺客。但有的人远不是你眼中那般简单,你的自大让人看不到他的特别之处。”
“特别,哈哈哈,你从北境捡回来的一个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要以为他现在有点功夫,就真是什么达官显贵,高人一等。”
“这话恰恰相反,所以,事到如今,你活该如此。既然已经跟你说明了,看来你还是不信,那我便没有办法。不过临行前,你我兄弟一场,喝杯茶吧。”
薛自庸将茶锻刀薛自雄面前,可薛自雄看了一眼薛自庸,将头转向一边,脸上厌恶之情不言而明,薛自庸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地上。
“将他带至黑牢之中,剩下的交给里面的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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