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手中一用力,继续前刺,蛮牙儿手腕一抖,李清便被震开,蛮牙儿将手中断剑甩了出去,正中李清的胸口。
李清吃痛,半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鲜血,惨然一笑:“看来我确实老了。”
“不是你老了,只是你太弱。”蛮牙儿淡淡说道。
而言灼朗见此,心中大喜,这李清一死,那么雁北关的士卒,再无反抗之心。他一把按住一个想前去救李清的士卒,说道:“我家少主动手,莫要打扰!”
而李清此时却并不在意生死,只是身子无力,他知自己大限已至。如今心中挂念的,却是自己平安王府中的孙儿灵渡。
多年前,自己离开平安王府时,灵渡还在牙牙学步,这么多年未见,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子。怕是就算见到了,灵渡也一定认不得他这个爷爷。
可再如何想念,怕是也回不去了。李清将胸口之上的断剑拔了出来。
大喊一声:“雁北关诸位将士,我平安王李清,在此多谢诸位,为大奉百姓镇守雁北关!”
此言一出,言灼朗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便是大奉的平安王,若是将他擒住做要挟,那么一定会让大奉审慎度之。
李清强撑着身子,缓缓走向蛮牙儿,蛮牙儿双眼一眯,马刀一挥,空中血花四溅,李清倒在地上。
“少主,不要……”言灼朗大叫一声不好,想要拦住蛮牙儿,可已经为时已晚。
现如今平安王就这般被蛮牙儿杀了,实在有些浪费,不过言灼朗再如何心急,也已经无可奈何。
蛮牙儿抬头看向言灼朗,然后举起马刀,刺进李清的胸口。对于蛮牙儿来说,杀人就要人死才可。
李清一心求死,蛮牙儿便圆了他心中所想。
而雁北关的诸位将士听到李清的最后一声大喊,竟没想到,李清便是大奉的老平安王,乃是当今陛下的皇叔。
李清这么多年在雁北关,与身边将士食同饭,衣同服,从未曾有过半分优待,这样的一个老人,让他人又如何能想到其身份如此尊崇?
“老王爷!”
“王爷!”
……
那些士卒只觉得义愤填膺,不仅是因为李清乃是雁北关的守军将领,更因为他们对李清的敬重。
既然李清死了,言灼朗虽然觉得心中可信,但现在乃是降服雁北关大奉守军之时。
他大声喊道:“雁北关之将,已被我少主,斩!”
北蛮大军听到后,一片欢呼,士气越发高涨,再看向雁北关剩下的那些士卒,眼神之中只有戏谑与疯狂。
“雁北关的大奉守军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若是现在受降,我北蛮还可放过你们一条性命!”
蛮牙儿一听,微微皱眉。他记得自己的交代是,杀光此地所有人。
可纵是言灼朗如此,大奉的那些守军也绝不会降!
既然李清身为平安王,也可身先士卒,不顾性命,他们这些人死又有何足惜?所以一个个冲向北蛮大军,奋不顾死。
蛮牙儿走到言灼朗的身前,说道:“灼朗,我要的事此地再无活口。”
“殿下,如今,他们主将已死,群龙无首,若是能将他们这些收为己用,不是更好?”言灼朗说道。
“杀了他们,我再说最后一次。”蛮牙儿说罢,便跳下城墙,跳上一匹马,回到北蛮大军的阵前。
言灼朗看着蛮丫儿的背影,只得咬一咬牙,大声命令道:“少主有名,杀无赦!”
北风起,卷起一片断巾,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在空中飘摇着,像极了一只自由自在的彩蝶。只是断所到之处,尽是断指残躯,鲜血滴在长刀之上,声声作响。
而蛮牙儿此时已经坐在雁北关内的帐中,他看着帐中的灯火,沉默不语。
账外,那些北蛮部族之人又在庆贺,蛮牙儿却一人在帐中。蛮牙儿杀人时从不手软,而且杀再多人,也不会心中愧疚。
但对于他来说,杀人亦不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而杀谁对于他来说也什么区别,杀大奉之人也好,杀北蛮那些不服之人也罢,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刀的事情。
所以,对于蛮牙儿来说,他杀人只是掌控他人的生死,不是为了取乐,更不是为了什么北蛮荣耀。
“少主。”言灼朗走进帐中,在北蛮之中,愿意蛮牙儿这个冰冷无情的少主亲近的,怕是只有言灼朗了。
不过没过片刻,还有一人走进帐中,那便是察尔灿,察尔灿手中提着酒坛,笑着说道:“少主也喝点?”
蛮牙儿看了一眼察尔灿,并未言语。
察尔灿微微一笑,给言灼朗与蛮牙儿各倒了一碗。
可蛮牙儿并没有喝酒的念头,言灼朗亦不会喝。察尔灿微微一笑,端起的酒碗又放在地上,他席地而坐,三人便这般沉默,谁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