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遗产划分书被他扬手一挥,满屋子纷纷扬扬的如同下雪一般从空中飘落下来,满屋子到处都是纸。
“这是什么??”南宫凌朝善雅吼了一声,善雅下意识的往后退。
她牙齿和舌头打结,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就,遗产确认书,爸爸说……要把所有的遗产都给我,或我的孩子。”
南宫凌沉默的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底结了一层霜,薄唇紧抿,严肃的看着善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楚事情的头和尾。
“也就是说,你今天是去逼他把所有遗产给你的喽?然后他心脏病突发,你伺机逃离了现场?是不是这样子的?”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善雅无路可逃。
善雅使劲的摇头,嘴唇苍白,她终于扬起一丝苦笑:“我太佩服你的想象力了,这些故事杜撰的完美无瑕,我都找不出一点破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随便你怎么想,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也不会费力去解释。”
南宫凌用嘲笑的语气说:“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和我做交易的,是因为钱,你才卖给了我,合同契约是一年。”
“你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善雅握紧拳头,骨骼中发出咯咯声响。
“你那么爱钱,难免不会惦记我父亲的那份丰厚的遗产。你就这么需要钱?我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吗?”
“是!我很爱钱,人民币谁不爱?我当初为了什么才卖给你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来给我父亲治病,所以是不得已才卖给你的。但你说我逼你父亲把遗产给我,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顿了顿她继续说,“遗产上面的字,我是不会签的,随便你们家人怎么处理,我不需要。”
南宫凌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把耳边的碎发往后拢了拢,善雅向后退了几步,他的手停在半空,眼底鹰一般的犀利的神情,勾着善雅:“到底哪个才是你?笑话!千辛万苦得到钱,你居然会不要,我要说你装清高呢?还是说你的手段太高明,玩欲擒故纵是吧?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但下场都会死的很惨。想不到你金善雅也会玩儿这套!”
“南宫凌!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伤人?我已经说不要那份遗产了,你还怀疑我?你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我没有做那些!!我干嘛要承认?”善雅真的快被他逼疯了!被爱的人冤枉,这其中酸楚只有她能够体会。
南宫凌笑了笑,看着善雅的肚子说:“你难道不恨我吗?是我亲手杀死你的孩子?你没道理对我还像以前一样言听计从,你不是说要跟你的孩子去死的吗?你为什么没有去死?看吧,说话前还是要留有余地,被人抓住尾巴可不好。还有就是……你知道很会装吗?明明恨我还表现出爱我的神情,想让我放松警戒是不是?这样你才有机会对我的家人下手,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善雅猛吸了一口气,她怕一口气接不上来,被他活活的噎死,锥心的痛在心口泛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他说的话吗?
“你希望我死?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死??”善雅捧着心口,那里好像在滴血,她恨恨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最后她转身不去看他,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慢慢想楼上走去。
泪水蒙住了她的眼睛,心头的痛已经麻木了,是啊!他那么希望她去死,可我就偏偏的不要脸的活了下来,还怀的是别人的孽种,在他眼里我已经就是那种恬不知耻的女人了吧?既然我已经这样不堪,甚至让他觉得难堪,他又为什么要娶我?
“金善雅!!”他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用那幽深的不见底的眼神望着她的瘦弱的背影,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要回头看他一眼的欲望,他的声音冷漠如冰,“他要是死了,你和你的家人休想过上太平的日子!”
说完他甩门出去了,空荡荡的别墅,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冷漠让她心寒,她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的不相信她?她扶着楼梯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地的白纸,顿时有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带你离开这里,他还能放过我的家人吗?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善雅淅淅沥沥的哭泣着。
南宫凌心乱如麻,一方面是相信了善雅的狠毒心肠看到他父亲心脏病突然没有就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她是无辜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相?他一定要查出父亲病发的起因。
他开车驶向南宫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