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手中的那几张纸一直握着,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忍着没有提,就是想要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想不到,她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简直禽兽不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脸,厌恶之情流露在表面,“这张图上的针筒你不会不认识吧?”
善雅细看了一眼:“没错!我认识!是那天掉在病房里的针筒,然后我把它捡起了。”
“这就对了,上面一共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就是你的,你先把针筒里注入了一点吗啡,然后留有一点空气,这样只要一分钟就能让一个人死亡。想不到你这么狠,他还那么虚弱,试图想要抢过你手上的针筒,可还是没有逃脱。金善雅……我父亲对你不薄,甚至要把所有遗产都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凭什么怀疑是我!”善雅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就凭除医生以外你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就凭针筒上有你的指纹。还凭这个……你的银行卡记录,上面有你汇款给一个卖吗啡人的账号,就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南宫凌刚刚收到情报调查到了金善雅的银行汇款记录,这么一查他也傻了眼。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南宫凌现在已经彻底不相信她了,在他眼里她的解释就是想掩饰事实的真相。
“我只想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哪怕一点点。”善雅眼睛里有种滚热的液体就要涌出来,她咬着下嘴唇,咬出血,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他的嘴唇很漂亮,薄薄的如两片樱花般柔软,可就是这样的唇瓣说出如此凉薄的话语,让人怎能不剜心的疼?
“我的心!这颗砰然为你心动的心!”她抓着心口的那块衣领,真想拿把刀划开来,让他好好的看清楚她的真心,全世界都不会相信她,唯独他不可以!可是怎么办?就算把心捧到他手上,他也未必相信。
她爱过,她恨过,她怨过,可她从来没有尝过如此撕心裂肺的心痛,爱情果然是有毒的,会让你除了疼还是疼。
她此刻有个期冀,就是他深情的抱着她,告诉她,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她痴痴的等待着,像个傻女人一样,等待着她爱的男人的承诺,傻傻的很天真。
他冰冷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恨,是怨,没有一点点爱,“你又想用你纯洁无邪的脸来迷惑我,告诉你,我不信!金善雅,我要你偿命!”
他愤怒的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真的很想她死,善雅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是该死对不对?
善雅牵起他的左手,就像那天在病房里一样,左边是跳动的心脏,左手也该温暖的才对,她把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闭上眼睛,一行干净炙热的泪水滴落在他手面上,她轻柔的说:“在你杀了我之前,我希望记忆中都是最美好的画面,我会忘记你对我的残忍,只记住你对我的好,离开人世……动手吧!”
南宫凌手上的经脉跳动着,他紧咬着牙床,他恨极了她这副故作可怜,来博得同情的演戏,手掌一点点收紧,在她的美丽细嫩的脖子上掐出一道紫印子,他冷淡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敢吗?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是想看着我下不去手,这样你就成功了?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的手指颤了颤,眼神疯狂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麻木的再用力一点,再继续用力一点,青紫的嘴唇浅浅的一笑,正如初见她那时的美好,她单纯、善良、天真、还有一手好的厨艺,这些都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他们的爱有太多的牵绊,有太多的恩怨,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或许相遇就是一种错误。
“为什么不求我?你就这么想死?你是畏罪,还是我冤枉了你?说话呀!”南宫凌怒吼了一声,手中的力气还是没有松懈,他已经红了眼,只有仇恨!
善雅的脖子向后仰去,呼吸困难,说话对她来说已经是奢侈了,她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不是我……想死……而是……你希望……我……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下的去手?你是恨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恨极了我……恨我当初打掉了你的孩子,你是来报复我的!那就冲着我来啊!我可以赔你一条命,可谁来赔我父亲的一条命?”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窗外的风吹的纷纷扬扬的飞舞,缠绕着他的指尖,她眯着眼睛,唇边的笑容好像孩子一样纯洁无暇,白色的裙摆在灰色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耀眼,就像天使一样,是的,他隐约能感觉到她逐渐的透明,轻柔的好像能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