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南秧编造的故事其实还是有一些漏洞的,可是这些漏洞,却不能细究——若是一条一条道纠缠下去,牵扯到的黑幕实在是太多,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敢不要命的去挖?
法官一时感到有些难办,驳回陌南秧的自首,他又找不出确切的借口,不驳回的话,倪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有人传消息过来,说在医院昏迷数日的秦二爷醒了,而且病床上的二爷发话了,柏艺的爆炸案,跟他弟弟秦暮羽没有任何关系,倪家马上回撤回诉讼,请警方尽快放人。
听到这个消息,法官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甚至有些庆幸陌南秧过来搅了一场局:毕竟若是陌南秧没来,法院若是提前给秦三爷定了罪,秦二爷定口谕再传过来,那么放了秦三爷,就说明法官他判错案子了,冤枉了好人,不放秦三爷,那一下子就得罪了秦倪两大家族!
简直是给力不讨好!
如今到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丫头,把所有的罪名都给顶了下来,既给了大众一个交代,倪家还松了口,简直是可喜可贺。
于是,判|决马上就下来了——陌南秧,有罪。
陌南秧沉着漆黑的眸子,面无表情的任由警官将那把又冷又硬的手铐铐在了她的手上,她被铐上的那一刻,秦三爷恰好被释放,场面又滑稽,又凝重。
就在警官要把陌南秧带走的时候,秦三爷突然喊住了他们:“等一下!”
虽说现在秦家局势未定,但是无论再怎么说,秦三爷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人还是不敢招惹他的,所以听到秦三爷的一声令下,那警官慌忙站住了脚。
秦三爷穿过给自己打开手铐的警察,大步走到了陌南秧的跟前,他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瞥了一眼押着陌南秧的警官,那警察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讪讪的松了手,识趣的退到一边儿去了。
秦三爷阴沉着眸子死死的盯着陌南秧,冷峻的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被这个面色可怖的男人这样直勾勾的瞪着,一般人的心脏怕是早就受不了了,可是陌南秧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一如既往的淡漠着,那双宁静的眸子,似乎再难起任何的波澜。
“为什么要这么做。”沉默了良久后,秦暮羽压着眉,凉着调子冷声问道。
陌南秧刚刚在法庭上说的全是谎话,秦暮羽在陌南秧刚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反驳陌南秧,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出去了,才能把陌南秧也给捞出去。
这个女人是这样想的吗?秦暮羽不知道,可不知为何,他在看到这个女人眼底的死寂的时候,突然间觉得,也许陌南秧根本就没打算从牢里出来。
——他猜对了。
陌南秧有些疲惫的敛了下眸子,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然后轻声回答道:“我欠你一条命,还你自由,我们两清了。”
她在为林语珊流掉的那个孩子而自责。
其实发生了这种事,秦三爷心里虽然多多少少有些迁怒陌南秧,但是他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这事儿真怪不得陌南秧。
虽说是陌南秧要林语珊帮忙找那盘录像带的,可是安放炸药的不是陌南秧,引林语珊到柏艺地下室到,也不是陌南秧。最后引爆炸药,将一切推向深渊的,更不是陌南秧。
秦三爷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之前对陌南秧的态度,似乎过分的恶劣了。
可他那时刚痛失幼子,心爱的女人还在急诊室生死未卜,要他怎么可能有好态度去对待这一切的导火索?
“珊珊的事……并不怪你。”吞吞吐吐了许久,秦三爷颇有些焦躁的开口道,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言行确实不妥,可是从小到大从未低过头的他,却并不会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心底对陌南秧的那点儿愧疚,就这么转化成了怒意,让他胸口好像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听到秦暮羽的话,陌南秧突然笑了,她抬头看向秦暮羽,沉着眸子凝视着他,然后语气有些悠远的开口道:“你知道吗?很久以前,你的手下,杜岚凤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现在回忆起来,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己还被蒙在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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