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因为得到的太过轻易,所以伤害起来才会肆无忌惮,殊不知,越是毫不在乎,弃之如履的东西,等到想挽回的那一刻,便越是举步维艰。
只可惜这样浅显的道理,他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却总是太晚明白。
“无宴,去叫医生过来。”暗自长叹了一声后,裴御给了谢无宴一个眼神,把他支出去了。
谢无宴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家老板声嘶力竭的怒喊声:“我是让你找人去抢婚,你叫医生做什么?”
这脾气应该是在冲裴御发,谢无宴唇角勾起了一抹无可奈何又悠然自得的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家老板现在应该已经揪住裴二哥的领子了。
唉……还是让医生半个小时以后再来吧!谢无宴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把身后的门关上了:免得无辜的医生被里面的战火所秧及。
檀木制成的门挡住了门外最后一缕光,秦慕泽揪着裴御衣领的手,也逐渐的加紧了。
“裴御,你想造反是不是?”紧揪着衣领的手,已被玻璃扎的血肉模糊,他越是用力,那伤口便裂得越是触目惊心,从裴御的角度,甚至能看到秦慕泽裂开的血肉里惨白的骨。
可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痛觉神经,明明右手已经快被自己作践废了,可秦慕泽就是感觉不到疼。
“我先找医生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面对盛怒中的秦慕泽,裴御的表现倒是足够的镇定,他沉着眸子瞥了眼秦慕泽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英气的眉,皱紧了。
“谁让你管这些了!”大概是真气坏了吧,秦慕泽狠狠的推了裴御一把,细长的眸,满目猩红:“我让你安排人手去把南秧抢回来,你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才能听明白?”
这一推,看似凶狠,其实并没有用多少力,裴御只是后退了两步,便重新站稳了身子。
秦慕泽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便真的笑了,他抬起头来,领口还沾着秦慕泽手上滴落上去的血迹,那血迹把他搞得,也相当的狼狈。
“你还不懂吗?”裴御摊摊手,看向秦慕泽的目光里,痛苦与怜悯并行:“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能把陌南秧给你抢回来。”
她是你自己赶走的,自然,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把她追回来。
外力帮你留,终究是留不住的。
“我是可以安排人手去抢婚。”片刻的沉默后,裴御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可之后呢?你有想过吗?万众瞩目的婚礼,能不能把人抢到手我们先放一边儿,抢到手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抢到手以后该怎么办呢?秦慕泽站在原地,只觉得周身都在泛冷,一直不觉得疼的手,也终于疼痛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冷呢?冬天明明已经过去了……秦慕泽垂下了眼帘,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自己还在滴着血的指尖,顺着指尖汇集的那抹血红往下看去,能看到地板上一片范围不小的血渍。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吧,他想,据说流失掉太多温热的血以后,身子会发凉。
“把她关起来?然后你们两个互相折磨对方?”裴御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伶牙俐齿到秦慕泽都有些无力招架。
关起来她?不行,当然不行了,能关的话,早在她入狱之前他就把她关起来了,把她当做一只昂贵的金丝鸟,圈养在笼子里,她要飞,就折了她的翅膀,她绝食,就营养针伺候……该死,他现在居然真有点儿想这么做了。
彼此折磨,总比相忘于江湖好。
“你知道这样行不通的。”看到秦慕泽那一脸前所未有的落寞,裴御长叹了一口气,他本想说劝导秦慕泽两句,谁料,话刚到嘴边,却突然看到秦慕泽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那怎样才行得通呢?”秦慕泽颓然的做到了地上,猩红的双眼,满目的沧桑:“我还没……我还没准备好……她怎么能嫁人呢?”
想象之中,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应该再陪他走一段时间,他会道歉,会忏悔,会把欠她的一切都还给她,可她得等等他啊,他还没准备好,时机也还没成熟……她不能游戏玩儿到一半就单方面宣布退出,把他一个人丢在半路上,任他自生自灭。
怎么会这样呢?秦慕泽捂住了脑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乱得他脑仁儿一阵阵的抽疼。
这肯定也是失血过多导致……秦慕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脑子供氧不足,所以开始眩晕,所以开始头疼……这一切,全是失血过多搞的鬼!
“我不能让她嫁给秦泽西。”一阵冗长的沉默以后,秦慕泽突然抬起了头,他盯着裴御的眼睛,双目通红到好像下一刻就会落泪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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