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笑着让廖仲文坐了,将卢家治下衡城一带的情况大致说了。
“南边那头去年已经出了两趟海,利润极丰。北边的生意也容易做,若是能将连城纳进去,那就是一个天然港口,日后就可以直接走海上。”
廖仲文凝神想了片刻,皱着眉迟疑地解释道:“衡城一带游商多,一来是南北两边跑,本钱不够不行;二来也是北边的商户自成体系,外人要挤进去不大容易。咱们当年也是走的捷径,直接往北燕去了,又是做的南北两边跑的粮食和药材生意。若是去衡城,姑娘得有准备,没个三五年怕是做不了什么。”
“若是有卢家人坐镇,”说到此,廖仲文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轻轻笑了起来。“姑娘要做什么自然能便利得多。可卢家在衡城还有个大管事,底下的生意错综复杂,人也不少。咱们的生意要是跟卢家的起了冲突,卢家的那些个管事可能不大乐意。”
“嗯,你顾虑得是。”林晚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咱们现在犯不着跟卢家的人抢生意,先做别的!”林晚眼里流光四溢,脸上笑意明媚灿烂,“咱们先卖东西!就从连城运过去!正好三月份有一艘海船要回来,闵掌柜来了信,说是得了不少好东西。”
“给咱们北边的几位掌柜去个信儿,先匀两个人去连城和衡城。跟李掌柜和米掌柜说一声,咱们这生意日后可得在衡城往大了做,这两年得好好准备准备。”
廖仲文目光微闪,随即笑着拱手做了个长揖,点头应了。
“听说你和胡倩的婚期已经定下了?”正事交代完了,林晚这才笑着问了一句。
廖仲文脸上有片刻的尴尬,随即大方地笑着承认了:“定在下个月了,初七。”
林晚眼里的笑意凝滞了片刻,迅速敛去眼里的担忧,朝廖仲文打趣道:“你也快二十五了吧,亏得胡掌柜能把女儿留这么久!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这回倒好,直接定了婚期。回头我也去讨杯喜酒喝!”
廖仲文忙笑着道了谢,这才退了出去。
林晚目送廖仲文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眼里蒙上了一层忧虑,良久才蹙着眉长长地叹了口气。胡万达这是在安排后路,胡家只得两个女儿,还有个不到十岁的小儿子,他是想在他去北边之前把大女儿的婚事了了……若是有个什么,林晚猛地甩了甩头,不会有事!卢俊昭应了她的。元江一代他们也走了不少趟,本来就有生意在那儿,只要仔细些,在草原八部同北燕驻军大战之前就不会有事。
朱七脚下踩着浮云回到西宁王府回话时,却听长寿说卢俊昭去了长安街的小院子寻徐录文。
朱七又急急忙忙赶到长安街的小院子去,脚还没跨进门,正好碰到往外走的徐录文,被徐录文一把拖住了袖子。
“你找将军?他刚回王府了。你去那小女娃那儿了?”徐录文笑得贼眉鼠眼地,满脸都是兴奋好奇,“我记得你管着将军的私产,那小女娃还没嫁过去就要过问这些了?”
朱七扯着嘴角横了徐录文一眼,伸手挡开徐录文的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四下里张望着。
徐录文折回脚步,动作奇怪地跟了上去又一把拽住了朱七的胳膊,眼珠子一转,看着朱七的脸色嘿嘿笑道:“老朽前头听将军漏了一句,说那小女娃极会做生意。难不成,她还想把手伸到衡城去?”
“军师什么时候管起做生意的事了?”朱七冷哼着甩开了徐录文的手,“爷真走了?”
“走了!”徐录文眼睛一瞪,恼怒着一巴掌拍在朱七肩膀上,“老子说话哪有假的?你跟老子说说,那个小女娃找你问什么了?”
“军师问这干什么?”朱七怀疑地盯了徐录文一眼,往院子里走了一圈。
徐录文跟在朱七屁股后头嘴里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哎,将军真走了……你跟我说说,将军对那小女娃是怎么个安置法?听说胡万达是那小女娃的人?卢家在北边的那些产业……哎,你慢点啊……”
朱七根本没管徐录文的聒噪,在院子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确实没看到卢俊昭,这才伸手推开凑上前来的徐录文,快步离了院门。
徐录文眯起眼睛看着朱七的背影,背着手在门口转了两圈,眼里亮光越来越深,随后一甩袖子,快步出了门,一路往破旧的徐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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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很抱歉啦,这章更得晚了些。明天一样二更。但是明天一大早牛奶又得赶去参加一个考试,早上的更新可能得推迟到下午三点左右了。实在很抱歉,牛奶鞠躬,认错!谢谢晓雨007童鞋的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