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爷的妻子,还轮不到别人让你受委屈。”
说着又暗了眼色,朝帘子外头的曹嬷嬷冷声吩咐道:“若再有人来扰了夫人清净,直接打出去。这是爷的话,记清楚了。”
帘子外头的曹嬷嬷忙笑着应了。
卫延平接到卢俊昭上书的折子时正悠闲地躺在书房的铺着毛毡的摇椅上一手捏着青釉白瓷茶杯小口小口地品着茶,一手轻轻敲着扶手,偶尔抬眼看一看院子里开得艳丽非凡的红梅,倒是十足十地闲情逸致。
中年管事满身的雪花,脚步凌乱而急促地在门口喊了声“爷”。
卫延平蹙着眉坐了起来,有些不乐意地招了管事进屋,语气不耐地问道:“又怎么了?没看爷正赏着花呢?”
“是将军。二爷,那头有人送了信过来。”管事的抹了抹额头上因急促奔跑而起的一层细汗,忙低头弯腰恭敬地答了。
卫延平刷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随后又倒在了椅背上,摇着头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挥手道:“让人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面容普通看不出棱角的小厮模样的青年男子由管事引着进了屋,将一个布包交给了卫延平,先跟卫延平拱了拱手,不等卫延平问话,便面无表情地将卢俊昭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行了礼。一闪身便自己出去了。
卫延平愕然地瞪着手里的布包。手里的茶杯一个不稳差点掉了下去。随后猛地醒了过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似扔烫手的山芋一般丢开布包就奔了出去,朝早已消失不见了身影的“小厮”喊道:“回来!人呢?”
“爷。信使,走了。”管事的瞄着卫延平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迟疑着上前提醒道。
卫延平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冷着脸狠狠地瞪了管事的一眼,跺了跺脚,咬着牙一脚踢在门框上。
无奈门框太硬,用力的位置又不对,脚上顿时被撞得痛了起来。卫延平吸了口气,龇牙咧嘴。差点绷不住跳了起来。在屋子里吸着冷气转了半圈,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劲儿。
目光移向桌上的布包,卫延平狠狠地磨了磨牙,将那布包拆开来,见整整齐齐的三封折子,心里又是一阵哀嚎——卢二把这么快硬骨头留给自己,看样子早料到这事儿不容易,连几次的折子都准备好了。
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了?这不对劲儿!卫延平目光顿了顿,随后似想起了什么,嗖的一下转身奔出门,朝还候在门口处的管事厉声吩咐道:“去!找人打听打听,将军让人传信前渭源城都出了什么事儿,尤其是北荣院,要一件不落!”
“爷,这两头来回传信,又是冰雪天,至少得十来天。”管事的为难又无奈地皱起了眉,迟疑着问道,“将军的吩咐这么一拖……”
卫延平深吸了口气,总算平静了些,声音平和地吩咐道:“找老四身边的人!他手里有条线,估计也就四五天。”
顿了顿,卫延平又拧起眉头,眼里一片沉思,盯着白茫茫的雪地默了片刻,又泄气般朝管事挥了挥手,声音无力地叹道:“算了。这不是小事儿,老四脑子转得快,他得了消息自然会让人送过来。这回只怕将军是真动了怒,竟一刻也没让人喘气。渭源城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卫延平极为无力地揉了揉眉头,有些犯难地看了眼桌上的折子。圣上对北边一直心存顾忌,这又是要粮又是要穿的,谁碰上去都免不了要惹人不快啊!光是让人不舒坦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难缠的差事儿,还要一个子儿不落地要到银子,卢二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他到底哪儿又得罪卢二了?
卫延平的疑惑在两天后便得到了解答。卫延亮的心腹小厮带着消息马不停蹄地奔到卫延平府上回了话。
“……秦四老爷秦如山带着秦家的一位姑娘去见了二爷,二爷怒极。听将军身边的小厮长寿说,秦家四太太还带着人去找过二少夫人,少夫人没见人……”
卫延平一时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没反应过来这秦家的事儿怎么就扯上他了?遂有些不耐地打断小厮的话,拧着眉问道:“说重点。秦家的事儿跟卫家何时有关系了?”
传信的小厮顿了顿,面色古怪地瞄了眼卫延平,声音里带了几分疑惑,奇道:“大爷不知道?听说那位秦姑娘是大爷府上放出去的,且还是将军交代了让大爷看管的人。”
“爷什么时候放……”卫延亮跳起来瞪了小厮一眼,怒气冲冲地劈头就骂,话才说了一半有戛然而止,面色僵硬着,随后颓然地坐了下来,咽了口口水,张了张口,又无力地揉起了额头——他怎么知道那么个柔弱女子就成了个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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