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有这份心计见识,卢家只怕还要不过来。
“这人是真有意思。”卢俊卿将一沓纸放下,取过上面的几张揉碎了扔到炭盆里,看着林晚笑道,“元江一带有了动静,梁王和北燕陛下兄弟情深,必定都坐不住。”
这话咋一听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林晚却听得抿嘴笑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咳道:“大哥也知道,我先前在北边做了点生意。有个掌柜在元江一带跑得熟,同这宇文竟的亲兵队伍中的一个小哥有点拐着弯儿的交情。至于草原八部那边嘛,唯蒙可汗虽然对大秦人不大喜欢,可手下却有个大秦谋士,嗯,那也不算是大秦人无限之银眼剑神。总之念在都有大秦血统的份儿上,偶尔也能递个信儿……哎,这些七拐八绕的事儿多了也说不清,回头我让人直接把消息送到大哥这儿来。晚上徐大人来了,大哥也问问他吧,何大人也一直在北边,都比我知道得多多了。”
卢俊昭哭笑不得地看着林晚,眉头蹙了蹙,又无力地松了下去。算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小丫头,心计见识不输男子,却又有年轻小姑娘的活泼和生气。也难怪二弟手里的人,心里都敬着她。
与此同时渭源城的另一头,风雪覆盖着的精致院子里,龙四太太手里拧着帕子,面色仓惶而担忧秦四老爷秦如山的胳膊,惊恐又颤抖地劝道:“老爷,公公不是说了让咱们……那是北燕,豺狼之地……一个不小心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妾还记得亲身的哥哥,就是被北燕人给害死的。老爷,您再想想,这,使不得……”
龙四太太脸色煞白,拽着秦如山的袖子,语气颤抖,像是愤恨像是惊慌。她出身不高,也没读过什么书,看不到太多太远的东西,却极会伺候男人。秦如山当年原配妻子还没死的时候就同爱跟她私会纠缠。后来那病秧子死了,她才央着秦如山,嫁进秦家当了填房。
可现在秦如山,秦四老爷居然想跟北燕勾结?龙四太太对北燕有种本能的抗拒和愤恨,原本是无意中听到点话,却越想越心惊,这会儿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手死死地抠着秦如山的胳膊。
秦如山面色黑如锅底,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龙四太太。
龙四太太愣了一瞬,忙又哭着扑了上去。她别的不知道,但对这样通敌卖国的事儿却很清楚。若是一个不慎,她就别想再过如今的好日子了!
“老爷,您再等一等……这是通敌叛国的死罪啊!您想想秦家,想想咱们两个孩子……老爷——”龙四太太面色颤抖,声音里带了哭腔,语无伦次地劝着秦如山,想到两个子女时,心里又是一阵胆颤害怕。
“闭嘴!”秦如山怒喝一声,扬起一巴掌就朝龙四太太脸上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龙四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却极快地红肿了起来。
龙四太太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凄厉地看向秦如山。她虽说是半老徐娘了,不如当年那般拢得住秦如山的心,对他府里府外的荒唐事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秦如山也不过是今天一个丫头明天一个女伎,贪图新鲜,玩过了就罢了,她心里嫉恨,也犯不着为此去跟他闹。秦如山对她也还算过得去,三天五天的也到她屋里歇着。像如今这么打她,却是头一回。
不等龙四太太反应过来,秦如山竖着眉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蠢妇!你胡说八道什么?爷什么时候……无知妇人!在瞎嚷嚷一句,爷立马废了你!”
龙四太太耳边嗡嗡直响,仿佛吓傻了一般,只面无血色地盯着秦如山,手指颤抖着,骨节突出,指甲嵌进了肉里,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如山一脚踹在龙四太太身上,扬声喊了外头候着的心腹小厮进来,沉着脸喝道:“太太遭了魔怔,要修心,移到隔壁偏院去!给爷盯紧了,大节下,鬼哭狼嚎不成体统,让太太安静修养!”
龙四太太面色惨白,目光怔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如山,瘫在地上跪了半晌,听见开门地声音,眼珠子猛地动了起来,脸色一变,扑过去就要去抓秦如山的衣服。
三个小厮面不改色,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手动麻利地上前,一人一边架了龙四太太,另一人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帕子,揉成了团儿,眼疾手快地塞进了龙四太太嘴里,拖着面容狰狞,红着眼睛,“呜呜呜”地挣扎着的龙四太太一路出了院子,塞进黑布袋子里,往僻静无人的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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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网出问题了,晚了些,大家见谅。